昨日记||2020:这一天,这一年
笔记时间:2020年12月31日
农历:庚子年十一月十七
笔记地点:通城县城
作者微信:Yxdniaoer
村社抗疫,3月摄于云水村
约2700字,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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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最后一天,有早自习。6:40到了学校,风很冷。
有锦迟到了,有杰、晨到下自习还没来。也许是昨晚的班级元旦晚会太兴奋了吧?
安排学生自由读书。下自习时,一些学生惊讶地观望西边天空上的满月。
第2节课去七(5)班上《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和《潼关》。两首诗都是七绝,一首关于年近古稀老人的爱国梦想,一首关于十多岁少年的自由意气。
留几分钟布置好元旦假期作业,要求学生盘点本学期的写字、日记和读书笔记。他们很惊讶,纷纷说没能完成。我是理解的。学业负担太重了啊。
大课间参加罗校组织的全校教师会。坐到最后一排,身边是洪雄刚老师,他带着一本数学资料在开会。
2020年,对洪老师来讲是个特殊的年份,因一无心之举让一些官老爷尴尬被突然从局里贬到南门中学当普通老师,带数学。他兢兢业业上班下班,备课改作业,从不见有过一句抱怨言。
不善言谈的我几乎也没和他说过什么话,包括今年的最后一个会议,正好坐到了一起:无需说。不必说。
中午和葛、吴、徐等几位女老师一起吃饭起。她们都曾在南门中学工作过,如今年近退休,仍然战斗在教学一线。
我敬佩她们。学校其实都是靠兢兢业业的老师撑起来的。优秀的老师,不管在哪里都是顶梁柱,她们知道如何教书,知道如何育人,并且真诚无私地爱学生。相比于局长校长们,他们是小城里的家长最可信赖的教育者。
饭后,阳光明媚。谢过了90后杨柳老师的车,特意和聂元柱老师一起走回学校。听聂老师讲南门中学、城关中学、寄宿中学的变迁渊源。
解封出游,4月摄于黄龙山
2020这一年结束了。简单地总结一下,以对这样一个特殊的庚子鼠年有个交代,日后有个回念。
2020年最痛最高兴的:71岁的父亲熬过来了。突发脑梗的父亲两次住院,一度要放弃,但我鼓励他要乐观。我其实都是做好了在疫情期间就办后事的准备的,但我的一生艰难的父亲熬过来了,现在还可以看小说,可以研究六合,年底还能做点体力活,可以自己修理拐杖,还可以去他的老姐姐家做客。
按父亲的要求,前不久,在和母亲、弟弟、妹妹商量后,把他病危期间写下的欠账一一上门还清了。
2020年去过的远方:好像哪里也没去就过完了这一年。仔细回忆起来,省内去得最远的地方是咸宁,先后参加了市档案馆的会议,听了王先霈讲文学的趣味、任蒙讲散文写作。
省外就是去了湖南省平江县档案馆,是因为工作关系和县档案馆杨帆馆长一起去的。平江县和通城县一山之隔,100公里远。
也有一些地方是很想去的啊,比如英雄的武汉,比如温情的长沙,还有心心念念的云南丽江,甚至更远的东北。
2020年看过的书:年初疫情期间看完了杨弃先生的长篇小说《千家峒祭》;春夏期间在档案馆看完了《罗荣桓传》;网购并看完了迟子建的长篇小说《群山之巅》;最后两个月里,把“我的读书小马甲”赠我的《崔永元名师作文课》看完了。
县作协何成林主席推介的《金瓶梅》看完了电子版,也因此看了《梁羽生闲说〈金瓶梅〉》《叶思芬说〈金瓶梅〉》两本评论。
还在一个个深夜里,在企鹅FM听了《纳兰心事有谁知》(8集),听了三遍。
感谢来到我生命里的所有书籍,你们来得都是正好——千帆过后,我尚能理解其中一二深意。
高兴的是,《千家峒祭》传递给了武汉的欧阳澜教授,《群山之巅》传递给了杜海燕、杜冲老师,《崔永元名师作文课》传递给了杨淑荣老师。
疫后相聚,6月摄于无忧咖啡馆
2020年最忙最乐的一段日子:3月中旬到5月下旬。往往是9点前给孩子们上网课(这班孩子已经升入八年级了),然后匆匆赶往县档案馆,按照杨馆长安排,看专业类书籍,在杨伟民、刘国斌、熊跃飞、冯立群等前辈的指导下,写一些东西。
早上、中午都在机关食堂吃饭;晚上回家吃饭,夜里备课录课。辛苦多多,快乐和自由也多多。
2020年得了一个最偶然的奖:多年了,几乎不参加什么官方或者民间的活动,但今年还是有些活动却不了。于是,采访过退伍军人邓洛保的先进事;采访过黄丰村、杨家村、东山村等脱贫攻坚;应吴林艳邀请校对县医院员的抗疫资料;应呼唤邀请在大坪乡给几位年轻人讲过宣传报道的写;应黎俊良、吴春凤等邀请在玉立幼儿园给十来位老师讲过一个小时课。
年末,得知自己反复修改的散文《知情人,中国梦》在知青书院杯得了一个小奖,据说奖金1000元餐券1000元,算是意外之财喜。
2020年最容易坚持的一件事:每日更新云溪洞笔记公众号,做到了。没有一天间断过,即使是在疫情期间被迫隔离在县医院里,用手机也坚持写下来发出来。
有些文章被领导读到,进而在县市媒体转发,也算是我的小文字额外的社会效益。
2020年有一些朋友身陷囹圄,一些朋友陷入困境,一些朋友决然离开,一些朋友佛系花开:在最适宜的日子里,我和你相遇,相知;在特别的日子里,我们离开,挥手远去。
早逝的复旦女博士于娟在《此生未完成》提及的所谓名利情权,如今一概是浮,淡定了,不再执着了。
只是你还不是,我也还不是——人生还有回忆,还可感动,还在煎熬。
此情无计可消除,料得年年肠断处。
走进库底,12月摄于云溪水库
小考拉的读书群里,茉莉文友分享了罗素的一篇文章《罗素:无论多忙,都保持一份闲心》。罗素说:
无论你多忙,无论你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获得多大快乐,你都应该保持一份追求'闲情逸致’的心,让自己时不时跳脱出来,反观这个更广阔的世界。
效率至上的学说经常使我们把个体的目标看得过分重要,而忽略了拓展人类思维和心灵空间的这一根本目的。如果你心中的视野仅仅局限于当前利益,你就很可能会采取一些'不道德’的手段,依赖这些手段,目前你可能取得计划中的胜利,而未来的结局很可能是一败涂地。
今日的新民晚报“夜光杯”推出了武汉女作家池莉的文章《来,让我们勇敢翻篇》。
生活是行动,的的确确不只是数字。来,让我们用行动勇敢翻篇,把自己内心的沉重气氛与紧张情绪翻过去,疫情不肯过去我过去,解脱自我惊惧,敞开大门,与大地重逢。
池莉是我很喜欢的作家,20多年前,曾经买过她的小说作为奖品发给云溪初中的学生。
且将诗酒瞒人眼,出入红尘过几冬?
小孩呐喊,暑假摄于月牙湖
下午放学后,去县档案馆坐坐,听杨馆长谈准备创办的刊物。2020年,我在馆里上了半年班,也算得半个馆员。
19点多,从欢聚的南粤情团桌上赶去寻虾记市井羊肉店,同国大侠等说说话。
酒酣耳热麻花香,国大侠提醒我要写下我说的:“2020能活着就该感谢,最后一天还能一起喝酒就该感恩,就很快乐!”我说我会记得的。
和龙哥走在熟悉的小城。凉凉的夜风,柔柔的路灯,矮矮的雁塔,轻轻的这一年:过去了。
下三盘象棋,散去。白沙路的新路灯全部亮了,仿佛满天星。
实“鼠”不易,幸好还活着;“牛”转乾坤,未来——2021,便可期。
夜宵,12月31日摄于博仁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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