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正逢爽心事,恰有酒和茶。
所记之事生于农历丙申年腊月二十三,周五
她告诉我小汤圆在冰箱里。意外发现冰箱里还有一碗剩饭。于是煮汤圆给可可吃,蛋炒饭给自己吃。
父女俩坐着一块吃。可可嗅到了蛋炒饭的香味,用她的小勺子在我的碗里拨了一点儿尝尝。我也用筷子在她的碗里撮了几个汤圆尝尝。
喜欢和女儿一起吃饭。越来越喜欢。
大寒日,上午出了太阳。上楼顶晒晒发霉的身心。
风儿有些冷。远处锡山上的树木历历可见。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自闲。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
喜欢独坐,在阳光下,把背对着太阳。
让自己的眼睛在阴影里凉冷。让心在阴影里痴呆。
阴和阳,黑暗和光明,冷和温暖,占有了我。
午饭后,继续上楼独坐。
打些电话。接些电话。工作的,家庭的,朋友的。
今天是北方的小年,明天是南方的大年。
假不像假,年不像年。
无可奈何,更觉索然无趣。
继续独坐。
一个人听歌。
白色的手机放在脱下的皮鞋口上,像北方雪国朋友的素装。
刘珂矣的《一袖云》,《半壶衫》,《忘尘谷》……
张靓颖的《生如夏花》,《未曾相问》……
记起来,昨天可可问我最喜欢什么歌,我的回答是《生如夏花》,张靓颖的;后来又改口《候鸟》,尚雯婕的。《候鸟》是我的手机来电铃声,多年没变过了。可是我不但记不完整歌词,也不会唱。
可可会唱。可可唱给我听。
短寐。假寐。寐而醒。复寐。复醒。
下楼来,整理法师的文字。去年的,十月的,47Kb,一句句看完,一篇篇添加标题,配上图片,需要三个多小时。
突然理解了雪小禅的“煮字疗饥”。虽然煮的不是我的文字,但是在煮的过程中,我的心情渐渐平缓,我的烦恼渐渐消退,我的痛不再是痛——虽然,烦恼会再来,痛还隐藏在。
我明白我的烦恼和痛来自某种结束,来自某种让步,来自某种回归,来自某种改变。
心甘情愿,泪流满面。临屏一笑,尘缘未了。
一颗已经插上了翅膀的心,一只已经在天空飞过的鸟儿,是不可能真正敛羽蛰伏的。
黄昏。薄暮。
太阳落下。空气更冷。
九眼桥。小巷。一号餐厅。暗红的隔板。
兄有爽心事,君有小白酒。
想喝,兄弟愿意陪;右边的偷偷倒,对面的笑如花。
满庭芳。上岛。来又去。去又来。又去。
大寒之冬,猪年之末,没有比这样的相遇更美更好了。
写到这里,想起了古龙。
忆起来年轮里的一个女子,多年来钟情古龙的小说,钟情傅红雪,钟情翠浓……她博客最新的一篇文章,是《一眼千年》。
全文放在下面:
总觉得今天应当过得特别一点,可是一天过去,仿佛什么也没有留下痕迹。
往往总是这样,写下几句什么,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天性乐观而懒惰,总以为明天会更好,总是拖延着,可是日日行过,原来,就真的渐老了...
这样的无病呻吟毫无用处,可是怎么能否认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呢,遇到P大一点的事,就会惊慌失措,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又会欣喜若狂。如果没有这些文字陪我,我不知道,岁月会枯槁成什么模样。
群里闹腾得正欢,却悄悄的撤退了出来,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如果第一眼不能留意,第二眼不能心动,第三眼不能惊喜,那么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暧昧?灯红酒绿的夜晚,泛动着糜冗的暗香,我却想要皓月曲巷踽踽独行的忧伤。现代人的感情,可以第一晚交浅,第二晚言深,第三晚开房,第四晚换人,更别说是网络间的你侬我侬,泛滥到连真假都来不及分辨就已更新了几代主角,红袖添香的故事,如今只能是坊间的传说,纵然小狐狸拼了老命修成人形,那个赶考的书生,只怕已经眠花宿柳乐不思蜀,谁还会耐得住荒野古刹的清凉呢。
《云海玉弓缘》看了一半了,总觉得金喜欢谷更多一些,可是心里觉得欣慰,因为我知道结尾的时候,他终会知道他最爱的依然是厉胜男。如果能够选择,我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安排成厉胜男这样,活便刻骨去爱,死便含笑他怀,换君一滴真情泪,胜过万世千载同床异梦的相敬如宾。人世间所有雪月霜刀,皆不足哂,一眼便够,一眼便懂,一眼,便是永远。
《一眼千年》的发表时间是2010年10月8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听不到笑声,看不到一个字。醉了?还是醒了?
摄于无忧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