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军‖茶别,在三月的风中

这,初春三月的风,从昨夜星空吹来了甜,却又甜而不腻,如普洱一般盛开淡淡清香浓浓暖意;这,初春三月的风,从黎明露间捎来了苦,却又苦而不涩,如咖啡一般氤氲缕缕哲思深深回味。

叮叮当当的车子开过长长的街,那一群人熙熙攘攘下来了,这一群人碰头碰脑上去了,然后车子吞一些气进去又冒一些烟出来便好像极不情愿地开走了。

站在初春的清晨里,望着街道对面楼顶远处的天空,是那种冷冷清清的天空,几丝云却干净的要命淋漓的刻骨,云那边有些树呀,草呀,或者招手,或者探头伴着冷色清光冷冷地走来,好像一会就能跃到我的跟前来,然后把我裹紧,晨曦旖旎,我涉过茶香,微醺于岁月河,艰难地抖动着有些发软的羽毛。草木有灵,聚散无由,似乎它们来了我就得走了,又似乎我在等着它们来了我才能走开去。倘若世上所有的离别团圆都是一副画,那么这画肯定是有生命的,那么这画中的所有必将会在日后的生活里不仅一次地向你扑来,温暖你的生命,照亮你的前路,鲜活如斯,生动如斯。莫要说姹紫嫣红酿一世风光旖旎顿惊魂摄魄,终不抵半刻叹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令人性张扬。

此时,心便浮了一下,接着又沉下去,浮浮沉沉几次,觉得头有点晕乎乎,遂转身,看身后的人家小孩上学,夫妻上班,再看那些小吃摊子上的摊主忙碌身影,还有锅里、碗里冒出来的热气生成一轴热腾腾的清明上河图。

友人笑了笑说:“车来了,就是这一个,你该走了。”

“哦!是啊,我得走了。”也笑一笑

于是随着人流上了车,站窗前,背对着上车的方向,突然,对面的玻璃上能够清晰地看见她的影子,一直向后流动,流动……终究是没说出告别的话来,也没有挥一挥手,更看不见西天的云彩。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了,我向来时的方向望去,她还站在那里,慢慢变小,慢慢变小,最后混合在那些等待下一趟车的人群黑点里渐渐模糊看不见了。车子仍然叮当,叮当,叮当……在大路上唱着远方的歌谣,没有忧伤,没有叹息,路两旁似乎有一些白蛾子在草丛里伸展腰身,晾晒翅子。

感谢三月的别,每一次离别使人丰满不再会因为跌倒无人扶起而哭泣矫情;感谢三月的风,吹醒了大地孕育芽儿伸手向太阳要一滴雨露回金秋一个菜绿谷黄;感谢三月的酒,杯箸之间无需客套逢迎委心屈肺演绎一场风轻云淡;感谢三月的茶,静夜读书需一盏洗涤心灵之污垢漫步于时光缝隙无愧于生命去来。

人生得两三知己者,静观清风浩荡明月奔驰,聆听百花闹春阳雪瑞年。吃一块肉嘴岔流油便是现世安稳,品一回茶唇齿留香亦为岁月静好。甚妙!甚妙也!

高军,70后,半醉半醒亦正亦邪的陕北汉子。字可下酒,墨能养花。

刺山水相逢,绣百味人生

有成品,可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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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丹凤,你也可以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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