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重温《听听那冷雨》
重温《听听那冷雨》
最喜欢读《听听那冷雨》,这是余光中先生的作品,读起来朗朗上口,总会被带入他思乡的情怀。
只要读过先生的文字便会领悟到他是个有大情怀的的人。比如他的妙语“旅行之意义并不是告诉别人这里我来过。是一种改变,旅行会改变人的气质,让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长远。在旅途中,你会看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你才能了解到,并不是每个人都按照你的方式在生活。这样,人的心胸才会变得更宽广;这样,我们才会以更好的心态去面对自己的生活。”如此明晰深刻当然读者皆受益匪浅。
人们谈起他就会想起乡愁,提起乡愁又会想起他,乡愁成了先生的名片,先生的名字成了乡愁的代名词。
在《听听那冷雨》的字里行间饱含着先生的思乡的期盼,用冷雨浸透的文章怎能不是“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连思想也是潮润润的。”先生从台湾的金门街、厦门街的窄巷起笔,竟毫无钝笔地延伸到大陆的厦门乃至杏花春雨的江南。尽管隔着“千山万山”,“被她的裾边扫一扫吧也便是安慰孺慕之情”。
他的乡愁是广义的,是大情怀。从气候板块的连接到地理人文,从唐宋的诗词经典到亡宋之痛。“他深信那里是当然的中国永远是中国”。他隔着海峡纠结地感叹“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思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先生一连串地叹,又一句紧是一句的问,哪一句不是他装在心里的民族之痛?先生学识的渊博与胸襟的博大便有目可见了。
既然说的是雨,那就难怪先生不厌其烦地将雨字讲个透彻,他说雨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是“回忆的音乐”,“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继而又延伸出雨部的内涵,“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
先生写的是听雨,那就一定会让你用耳鼓上的感觉去撞击心灵,于是便有了关于听觉上的唯美文字,“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
“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
“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噬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敲,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先生将雨的声音、雨的灵动与心中的感悟描述的淋漓尽致。
去年曾在我的《浅谈读书与写作》中写到,究竟是谁的遗弃让我们这个群体留下了永远的缺憾。客观上我是在与这个永远的缺憾博弈,我在与生命赛跑,把时间尽可能留给阅读,每每读到精彩文章会兴奋得拍案叫绝。一篇《听听那冷雨》古韵飘香,朗朗上口,排比、叠字、象声妙笔生花,字字珠玑,百读不厌,余光中先生的文采与乡愁跃然纸上。总是妄想将先生的文采窃为己有,而那厚重的文学造诣岂是凭空可以得来?
读了《听听那冷雨》都会感受到先生对故土的痴情眷恋,从头至尾都是淅淅沥沥的雨让我们听到了他隔着海峡心中对古神州的牵挂、期盼与想往。2001年4月他第一次来到了日思夜想的黄河,他用手抚着黄河水的那一刻,心里涌动的会是什么?他将鞋底在黄河边踩的泥,竟等干了后收藏在盒子里,摆放在书架上,并有这样的文字写在文章里“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书屋里就传来隐隐的黄河水声”。
先生用对民族的爱,将自然、文化、历史、传承融在了一起,融成了他的乡愁。
听听那冷雨,先生的乡愁里是同种、同宗、同文化的一脉相承,而今先生走了,冷雨还在下着……。
2017.12.15.
作者简介
陶冶:家住沈阳,微昵称:听雨,个人微号:wxid_piyjjcxm43e112,喜欢摄影,为生存不懈地努力奔波,其实最想做的是用文字将人生的感悟垒砌。自己的文字曾在《自强文苑》《千高原》《中国魂》《大理文化》《中国风景名胜》《中国文学》《散文选刊》,《阅读悦读》《作家在线》《东方散文杂志》等刊物与网络媒体发表。
用心甘情愿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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