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那缕药香
那缕药香
文/甘小冬
(网络配图,图文无关)
小时候,每逢春夏、夏秋交替的时节,我家所在的药材公司大院里总是熙熙攘攘挤满了进城卖药材的乡民。有的套着马车、赶着驴车,载着满满一车的板蓝根、益母草或者半夏、芍药,马儿或者驴子就随意的拴在院里的树上;有的骑着自行车,车后架驮着藤条编造的筐,里面装着两麻袋干燥的地骨皮或者地肤子、白蒺藜等;有些附近乡镇的人干脆步行,挎上竹篮、背着口袋,送来几斤槐米或者车前子、葶苈子……
日子久了,我也就慢慢地认识了许多课本里所没有的动植物样本,比如薤白、土鳖虫、紫花地丁等,原来在自然界中,有很多动植物都是可以用做防病、治病啊,当时幼小的我觉得很稀奇。
碰上晴朗天气,保管员叔叔们就会把各种适宜晾晒的药材拉出库房,放在阳光下或者阴凉的通风处,或晒或晾或风干。这个时候,我们这群孩子们总会穿梭在其中,嗅着气味各异的药材,好奇地观察着它们的形态、颜色,耳边尽是大人们关于药材功效等的交谈。不知不觉中,童年的脑海中已经被植入了一些传统中药学知识。
每到暑期,热浪袭人,蝉声阵阵,野外花草遍地。清晨,我总喜欢起得早早的,和几个小伙伴去城外的田野中跑步。实际上,跑步只是借口,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抓“知了”,“知了”蜕下的壳是一味极好的中药——蝉蜕。辛苦了好几个清晨,终于凑够了一小口袋蝉蜕,兴高采烈地卖给到药材公司,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换回一枚枚硬币,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
而炮制药材、加工饮片,在我们眼里更是新奇,大多数药材刚拿来时,先要整理干净,然后有些是要去皮、抽芯或者刮毛等,把大大的水池注满清水,把药材放入里面浸泡一定时间后捞出,再按照要求把它们分别切成片、块或者段。有的药材还要根据需要加入油、盐、醋、糖、姜等辅料来进行加工,就连炉火的火候也分为文火和武火呢,中药材的炮制,有时像做一道大菜,颇费工夫。
童年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时光飞逝中,很多过去常见的景象如今已不存在了,但那段与药材共同玩耍的记忆仍在,,它不仅是一段难忘的回忆,更是认知社会、认知自然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