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红叶丨藏一份心事于深冬(随笔)
这是一份藏在深冬的心事,夜是最好的聆听者。剥离的疼痛,不需任何的怜悯与叹息。我用双手轻轻地扒拉着满地的落叶,就这样一层层地机械运动。露出的绒土夹杂着生涩与虫卵的空壳,我将用怎样的温度才能把它滋润,我将栽种何样的花姿才能把春色唤醒!
空气里潮潮的湿气,提醒着有雨间或雪来过。天阴沉沉地,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距离,过午不久,却这般低迷。鸟儿们飞得没有一点踪迹,花儿佝偻着倒在了枯黄的草丛,光秃秃的树枝不情愿地站立在经纬之间。记得年少时读过的文字,冬天里的趣事就是一场大雪后,在院子里支起一个竹筐,撒上一把秕谷,拽个小绳,看着小雀吃的正好时,随后一下扣中的欢悦。那种孩童痴痴的等,呆呆的望,冷冷的心动以及雪中鸟儿的飞起、落下,小心的左顾右盼,疯狂的上下扑腾,无望的撕叫。这一切都留在了记忆深处,有多久我们没有这般与自然亲近。成日里被钢筋水泥包裹的严严实实,追求着一个个虚无的存在。水中的月儿,越画越大。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心底的困顿越来越多。直至于腰越来越弯,腿越来越重,步伐就像当年小雀在雪地的脚印,时不时还得左顾右盼看看别人的眼色。
煮一盏清茶,品不出滋味。温一壶老酒,未喝就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这般无趣。好怀念寒风中咿咿呀呀的戏台下,两毛钱的葵花籽就能驱赶脚冷耳冻的专注。好回味一个铁皮油桶里,烤熟的红薯焦香穿透几个街巷扑入鼻息的垂涎。是日益丰富的生活,改善了我们的味蕾,还是我们的味蕾早已绝非旧时的模样?急着盼着老师早点下课,只想早点回家赶上那收音机里的每周一歌,一字一句地记着的歌词,有时学来的至今还是错别字词,伴着杂音的曲是跑远的调。想起来却那样的美!趁着老师的不注意,偷偷低头扫几行藏在课桌斗里的、那能被传遍一个班级的大厚书。然后再若无其事地佯装认真听课的样子,眼的余光却在瞟着接下来的故事,手指飞快却悄没声息翻到下一页是那么精准无误。那份心动与忐忑,伴随着一个个少年的梦,飞向未来。今天银屏上的歌曲,随时播放,传媒载体五花八门。图书馆的大门敞开,电子书千千万万。可是神经麻木,熟视无堵。
辗转于温热的高楼暖阁,心里却还是寒凉。现代文明成就了多少愿望也成全了多少念想。膨胀的欲求,凌驾在初心善念之上。心儿徘徊在阔野,不知该安放何处。就像摇曳在秋后半空的树叶,都说叶落归根是为了守护下一季的希望,但终究还是那么留恋不舍。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竟然发现脚下衰落之中也有一撮撮的绿,是一些努力地在枯枝败叶中钻出的不知名的草。那是一分认真的绿,一份无畏的力。这本不是一个孕育生命的季节,却有这样的相遇,也许就是这份缘,我被这份执着的生命力所感染,心中宁静几许!
芸芸众生于浮躁之途,凡事何必在意结果。落定尘埃,享受一下过程,也是一种乐趣。正如喝茶人,未必都是要品出茶的禅意。饮后回甘的也许恰是那份在茶道中的神韵与陶醉的过程。你予岁月以温柔,岁月也将温柔待你。心中有爱,便有诗意盎然;心中有暖,寒冬腊月也能春意阑珊!冬不再索然无味,因为有了一个笔头的眷恋,蘸满了爱的滋味,我要把这满腹心事悄悄告诉你!看来是时候该下场雪了。我以静待一场花事的心,盼望着头顶的乌云化作厚厚的雪花飘来!
作者简介:
青枫红叶,名侯红枫,文学爱好者,新媒体《行参菩提》2018度十大金牌作家。搁笔多年,走近文字,只为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