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那两瓶西凤酒/于在波
这是一件真实的往事。恍惚间,30年过去了。那人,那物,那事,凝聚成了笔者对那个年代年的特别记忆。
时光回溯到一九八五年农历正月初三的那天早晨。
在屯东头一座破旧的泥草房里,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省城工作的刘四研究的三小子刘志立张罗着要去老张二大爷家串门儿。
父亲刘四研究直言:“对对对,应该去。我给你写信时,没少提到你老张二大爷。这两年,你老张二大爷没少帮咱家。打井、送粪、编筐……”
“那该买点啥?”刘志立征求父亲的意见。
“现在咱屯子过年串门,大都是两瓶“东海涌”白酒,外加两瓶“海棠”罐头。这两项加起来总共也就七八块钱。你去,一定要提高一下档次,毕竟你现在是城里人。”
刘志立来到屯中的供销社,挑选了店里价格最高的两瓶陕西产的西凤酒后,直奔屯南头的老张二大爷家。
老张二大爷见在城里工作的刘志立来看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热情地张罗着沏茶倒水,乐呵呵地捧来自家产的精心挑选的炒熟的大磕三道眉儿。张罗着让刘志立吃过晚饭再走。刘志立知道老张二大爷家还在贫困边缘挣扎着。不想让二大爷破费。婉言谢绝后,便起身告辞了。
望着这两瓶西凤酒,老张二大爷一下子想到了年前帮助他32岁的儿子张宏远解决婚姻大事的媒婆孙立荣。
老张二大爷唤来了儿子张宏远,让他带着年前腊月刚刚过门的新媳妇,一起去孙立荣家答谢。老张二大爷心里一个劲儿地嘀咕着。如果没有孙立荣跑前跑后,没有孙立荣大包大揽,没有孙立荣能言善辩。屯子里虎吵吵的二愣子弄出来的那些意外枝节,就很难搞定。儿子这段姻缘也许转瞬就流失了。这样下去,儿子张宏远老实憨厚,不善交际,不善言辞。年龄又一年比一年大。这当老人的,怎一个愁字了得!
张宏远憨憨地笑着,二话没说,立马带着新媳妇喜滋滋地把两瓶西凤酒送到了屯北边居住的大红媒孙立荣家。
望着两瓶上档次的西凤酒。孙立荣忽地想到了屯中的木匠于老六。去年春天,在她家建造泥土房过程中,这于老六无论自家的活计多忙,打声招呼,他便撂下手中的活计,第一时间赶来。义务为她家砍房架、上梁、打门、做窗……孙立荣早就想表示表示,正好……
卿卿我我的新婚小两口刚刚走出前院大门,眨眼的功夫,孙立荣的丈夫拎着两瓶西凤酒,已从后园子翻墙穿院来到了于老六家。
于老六仔细端详着这两瓶西凤酒,一下子想到了刘四研究。得回这当兽医的刘四研究治疗及时,要不然的话,秋天那暂,家里那头得了结症的雨牛还能下犊子?早就变人粪了。庄户人家种地,没有了耕畜,就像鸟儿折了翅膀。指望啥?刘四研究心眼子好使,只是要了几元钱的药水钱。使用的四研究从山上采来的中草药,根本就没要一分钱。并且四研究尽心尽力地跟踪观察治疗整整两天……咱不能忘了人家的好!
傍晚时分。刘志立望着眼前自家土炕上放着的那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两瓶西凤酒,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在笑声中,分明夹杂着些许心痛,些许尴尬,些许纠结。
作 者 简 介
于在波,农村小学高级教师,白城市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教育科研型名教师。喜爱文学,发表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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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参菩提·“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