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中秋”有奖征文】那年的中秋节,我家收获花生/郭敬伟
儿时的中秋节,在我的记忆里,都是忙碌的。
家乡地处豫西南,中秋节时,总是与秋收联系在一起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乡亲们种的秋庄稼种类很多。每户种的都有几种。玉米、红薯、秫秫(高粱)、黄豆、绿豆、花生、芝麻、棉花、麻等都是最常见的。
这些秋庄稼,有早春种植的,有初夏种植的,因此有了早秋作物与晚秋作物的区分。早秋作物在阳历9月份开始陆续成熟、收获。中秋节又往往在9月份,所以,童年的眼里,中秋节都是很忙碌的。好在那时候的农村,秋季有秋假,老师们要放假收自家的庄稼,孩子们也要帮助家人收秋。
记得有一年的中秋节,我们家那天收获花生。
花生如果种在沙土地,用手一薅连根带果实就都出来了。种在其他土壤,就需要刨(páo)花生了。我家的这块地种在一座名叫舒山的小山脚下,土地坚硬。父亲不在家,刨花生的活儿就落在了两个哥哥身上。
他们每人拿了一把有三个长齿的耙子,在前边刨,我与母亲在后边,一边手提花生秧,抖落根部的碎土,一边捡拾抖落在地上的花生。抖落碎土后的花生秧有序地排成排——根部向阳,上面是“胜利”的果实——肥嘟嘟的带着外壳的新鲜的湿花生。与碎土一起抖落掉的花生,捡拾后拢成小堆儿,暂且在刨过的地里让太阳晒着,让风儿吹着。
临近中午时,母亲要回家做饭。我们弟兄三人在地里继续干活。估摸着饭将要做好,太阳也晒得很有分量了,我们就向事先拉到地里的架子车(平板车)上装花生。架子车前后都安装了一个“插抽”(简单地把四根细木棍制造成方形,一般中间再横插上一个细木棍。放在架子车前后,可以多装庄稼,也可以防止装在上面的庄稼掉下来),能够多装一些。
他们在装车,我则把拢成一小堆一小堆的花生用两双小手撮起来,放到荆条编成的篮子里。等到装满车,哥哥把盛有花生的篮子挂在架子车的车把上。
好在我们家这块花生地在山脚下,回家时一路下坡,哥哥双手扶着车把,很轻松地。那挂在车把上的篮子,晃晃悠悠,像是在荡秋千。
那天中午吃的是捞面条,乡亲们称作“臊子面条”。到了家,母亲已经炒好了臊子,擀好了面条,烧开了水,单等我们回来下面条。
因为当天是中秋节,“伙食”才有了这样的改善。那时候吃上一顿捞面条是一种奢望,况且那次的臊子,是豆腐与白萝卜。那时候,家乡在农历八月才开始有人磨豆腐,一直磨到春节才停止。到第二年的农历八月再开始磨豆腐。
一家磨豆腐的能管几个村——一个重要原因是吃豆腐的人少,谁家有客人了或者家中有了大事才舍得割一块豆腐。卖豆腐的挑着担子或者拉着架子车,走村串寨悠长悠长地吆喝:“割—豆—腐—唵。”不知道为什么,卖豆腐的都爱在吆喝时,后面带个“an”的音。
饭后,我们把架子车上的花生卸在大门口。到花生地里继续刨花生。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趁着月光,我们坐在大门口,开始摘花生。我的手小,一只手抓住一棵花生秧,另一只手用力拽根部的果实。哥哥觉得这样摘太慢,干脆把小椅子翻了过来,在椅子底部的横梁上使劲摔。这样快是快了些,但是嫩些的花生果实摔碎了,老些的花生果实摔得到处抨。哥哥正在得意时,母亲切了几块月饼端着出来了:“哎呀。这咋会中呢。干活儿是不能偷懒的。摔碎的花生多可惜啊。”
是呀,干活儿是不能讨巧的。在没有实现农业机械化的时代,必须人力从事的劳动,只能依靠勤劳的双手和健壮的骨骼来完成了。不像现在,收玉米有玉米收获机,收花生有花生联合收获机。中秋节时,农活即使有,也不会一件一件地紧凑得累人了。
作 者 简 介
郭敬伟,早年毕业于平顶山师专,喜爱文学,业余信手涂鸦,偶尔发表。现在供职于河南省宝丰县文广局。
投稿信箱:289341034@qq.com
版权联系:jgy328(微信)
行参菩提·“那年中秋”散文有奖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