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小学时光
文/郭文华
一次从老家返回单位，经过祁庄学校旁边，看到过去的学校一片废墟。小时候天天必走的一条路，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随着汽车渐行渐远，小时候的记忆变得模糊，斑驳……
我上学比较晚，十岁才上的一年级，记得当时一年级教室在大队部，草屋土墙，土墙外面，被孩子们冬天挤油取暖时磨得光亮。老师是一位退伍军人，叫李百德，李老师一人担任两个班级的教学任务。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一年级的同学坐北面一半，二年级的同学坐南面一半，李老师教完二年级的课程后，第二节课让二年级的同学做作业，然后再教一年级的同学。一块黑板挂在教室的中间，刚开始不习惯，二年级的同学跟在李老师后面读生字的时候，我也跟着读，常被李老师用柳条做的教鞭“打头”，说是打，其实也就是象征性地敲一下。
虽然两个班级的同学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但李老师教得很认真，语文，算术、体育、音乐、劳动课，一门不少，李老师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非常辛苦。一年级教的拼音，至今我都记得，如今电脑办公，手机微信聊天，全是用的拼音，这与李老师当年的教诲是分不开的。当年的音乐课是一年级和二年级一起上的，两个班级一起唱歌，规模宏大，气势非凡，记得当时教的是京剧《红灯记》插曲《都有一颗红亮的心》，两个班级的孩子一起唱，歌声传的很远很远。每次有音乐课，放学回家奶奶总要问：今天又唱歌啦？
学校前面是三队的住宅区，经常听人家说，在家里就能听到我们唱歌，那时老百姓的文化娱乐贫乏，上音乐课时，窗户外总是趴着好几个上不起学的哥哥姐姐们。在大队部度过了快乐的一年级时光，李老师严谨的教学作风，诲人不倦的精神一直记在心里，至今难以忘却。李老师如今也该是七八十岁的人了，不知安康否？
二年级不在大队部上了，改到冯庄四队的靠大路边的一排房子里，教室前面有一个大操场，东面有个大鱼塘，下课后，鱼塘成了孩子们欢乐的天堂。二年级的老师姓程，也是一位退伍军人，夏天很热，程老师常带我们去前面四队人家的竹园里上课，竹园里凉爽舒适，和风习习，是夏天上课和玩耍的好地方，爬竹竿，翻跟头，不亦乐乎。
记得程老师非常喜欢我，同学欺负我的时候，程老师准帮着我，课间老师吃零食的时候，总是偷偷给我点尝尝。那时不像现在五花八门的零食，当时也就是炒蚕豆，炒花生之类的。记忆最深刻的是，程老师经常给我雪白的纸张，好像是图画本子里的纸，当时的纸张非常紧张，老师对我的偏爱，引来好多同学的羡慕和妒意，想欺负我的人更多，可就是不敢再欺负我。记得毛主席逝世，全国人民沉浸在悲痛之中，九月十八日，全国人民集中默哀开追悼会，悼念伟大领袖毛主席，用收音机播放中央台实况。当时收音机是奇缺物资，老百姓家里很少有，所以，大家对收音机充满好奇。当年班级同学，集中列队站在操场上，队伍前面放着一张课桌，收音机放在课桌上。追悼会前，程老师单独开收音机给我听，教我怎么开关收音机。追悼会开始时，程老师让我和他站在最前面，当时靠收音机很近，能清晰地听到追悼会实况，能清晰地听到收音机里群众悲痛的哭泣声。
二年级下学期，程老师不知什么原因调走了，以后再也没见到过程老师。程老师走后，调来本大队的一位姓邹的老师。后来三年级和四年级搬到一队马建家里，老师姓祁，本公社祁庄大队的人，一队和四队之间隔着一条河，河面上有一座桥，这座桥是我们每天、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桥面没有栏杆，刮大风，下雪的天气，总是提心吊胆的不敢走。这座桥，我风雨无阻的走了五年，现在的孩子上学要家里接送，我们那个年代别说接送了，很多时候是饿着肚子上学的。当年的五年级到初二班级，统一在祁庄学校上，站在马建家门口，能看到祁庄学校的同学做广播体操，能听到上下课叮当叮当的打铃声。那时候，很盼望快点结束四年级的学习，到祁庄学校去上五年级。
终于盼来了暑假后的新学期开学，开学第一天报到后，全班级集中一起，开展劳动课，给校园拔草。人头高的杂草，长满校园，整整忙了一个下午。学校分前排教室和后排教室，中间是操场，好大的操场啊，有篮球场，体育场，有花圃，西面厕所旁边有一块菜地，给老师做饭的老头，常常在菜地里辛勤的耕耘，菜地里长着青菜、大白菜、蚕豆之类的作物。烧饭的老头姓祁，非常和善，口渴的时候，常去厨房，老头不在，拿起水瓢，舀起半瓢水，咕咚咕咚一阵猛喝，老头在的时候，叫声爹爹，说要喝水，爹爹总是说：生水喝了肚子疼，然后用小水瓢从汤罐里舀热水给我喝。如今爹爹早已作古，但其音容笑貌，一直记得。
在祁庄学校学习是愉快的，记忆是美好的。也是有收获的，记得五年级下半学期，区教委举办作文比赛，题目是《课间》，当时学校派我、冯光进、冯金淼三人参加比赛，三个人中，我的成绩最差，只是平时语文考试分数比较高，平常作文比较好，老师才叫我参加比赛的。结果两位同学都写偏题了，他们把课间写成了上课认真听讲，勤记笔记。而我写的是，课间到学校西面的小河里洗钢笔，捉小蝌蚪玩，利用课间练钢笔字，结果得到全区第三名，也是祁庄学校唯一获奖的。当时学校开大会，让我上台领奖，在初一，初二学哥学姐们羡慕的眼神中上台领奖，很不好意思。班主任王老师、刘校长鼓励我的话语，至今犹在耳畔回响，如今能发表点方块字，与当年老师的表扬和鼓励是分不开的。
时过境迁，弹指一挥，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祁庄学校早已不在了，但当年在学校学习的那段美好时光和美好记忆，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郭文华，供职于中船澄西船舶修造有限公司（江阴市衡山路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