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来勤丨鹰、犬与鸡的恩怨

在古人心目中,鸡是有德之士的象征,据汉·韩婴《韩诗外传》卷二第二十三章载,“君独不见鸡乎?头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时者,信也……” 把鸡的德性文、武、勇、仁、信表述得淋漓尽致。《新序·杂事第五·幽明录》上说的更神乎:“晋兖州刺史沛国宋处宗,尝买得一长鸣鸡,爱慕之至,恒笼著窗间。鸡遂作人语,与处宗谈论,极有言智,终日不辍。处宗因此巧言大进。”而在民间传说中,老百姓对鸡似乎并不怎么看好,认为其聪明有余,厚道不足,品行不端,其中“老鹰抓小鸡”、“狗咬鸡子”的传说,就是典型的代表。

说是很早以前,鹰和雉的交情是很深的。在一棵树上垒窝,去一个地方找食吃。谁也不离开谁,像亲兄弟一样。

那时候,凤凰是百鸟之王,住在东海一座美丽的岛上。每年三月三这一天,不管刮风下雨,雷鸣闪电,百鸟都要带上礼品去岛上朝拜凤凰,凤凰收下礼品,就够这一年的吃喝穿戴。年年如此,从不例外。

这一年,眼看着三月三又到了。鹰和雉从骊山脚下起身,飞了三天三夜,离凤凰的海岛不远了,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刮得天昏地暗,刮得鹰和雉都睁不开眼睛。它俩不得不落到一座山头避难,也好歇息一下翅膀。这山头有一条石缝,石缝里藏着一条菜花蛇。菜花蛇刚醒来,闻到外边有一股腥气味,就里到石缝口朝外一瞅刚好看见了鹰和雉。馋得它口水直往外流。便偷偷溜出石缝,猛一窜,一口咬住了雉的脖子,恨不得一口吞下肚。鹰看到了眼前这情景,急忙扑过去,叼住菜花蛇的脊背,死拉硬扯。彩菜花蛇脊背一阵疼痛,卷起尾巴,缠住了鹰的翅膀,又丢下了雉,折回头咬住了鹰的爪子。雉的毛很厚,脖子虽被彩花蛇咬住了,也只伤了点皮。但却下破了胆子,不顾自己的同伴,哭着叫着飞跑了。丢下鹰孤孤单单的和菜蛇在拼命。

三月三清早,雉飞到了凤凰身边。向凤凰谄媚说:“君王,鹰在背着你煽风点火,说你的坏话,想夺你的王位哩!我好言相劝,他翻脸不认人,还狠狠地抠了我一爪子,不信你看。”说罢,雉拨开脖子上的羽毛,亮出伤痕给凤凰看。

凤凰起初还不信,到了午后百鸟都来了,唯独鹰没有来,也就信以为真。大骂鹰丧尽天良。又把雉夸奖一番,赏给雉一件锦衣,披在雉身上。

雉满以为鹰被菜花蛇吃了,披着凤凰赏给的锦衣往回飞,正当它得意时,只见鹰从对面飞来。这一下,雉吓破了胆,不敢见鹰的面。急忙钻进农人的院落里,连门也不敢出。又怕农人往出赶,就每天给主人下个蛋。主人不知根底就把它留下来,还给喂食吃。

原来,鹰被蛇咬住以后,一点也不害怕,硬是把蛇的眼睛啄瞎了,把蛇的头碰肿了,碰昏了。最后就扔到了沟底。自己因为挂彩了才没有按时飞到凤凰住的岛上去。在路上,又遇到了乌鸦和燕子,乌鸦和燕子把雉说的坏话告的黑状都告诉了鹰。鹰又气又恨,又怕去见凤凰辩不明是非,一气之下就飞上了高空,在高空盘旋来盘旋去,怕凤凰差人来捉它。

从那以后,鹰就恨透了雉,到处寻找雉报仇雪恨。雉做贼心虚,到了农家以后,就把名字改了,叫做鸡。所以,直到现在,老鹰总是在高空盘旋,一旦看到了鸡,就猛扑下来,把鸡抓去吃掉。有时,连蛇也不放过。

其实不光鹰恨死鸡了,就连狗也对鸡很有成见。要论根源,还在玉皇大帝册封十二生肖属相之时。

据说玉帝册封生肖时只考虑对人类有功劳的畜兽,家禽类的鸡根本排不上号。有一天,鸡王看到已被封为生肖的马受人宠爱,披挂着金鞍银镫,心中十分羡慕。马就开导鸡说:“要得到人们的爱戴并不难,只要你发挥自己的长处,给人们实实在在的办点事情就行了。你天生一副好嗓子,若用到恰当之处,说不定会对人类有所贡献呢。”鸡王回到家中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用自己的金嗓子歌唱,把人们从睡梦中唤醒,进行应该干的工作以免误事,人们对鸡王十分感激。可是,当时玉帝册封生肖的标准只定在走兽类,不要飞禽,这可急坏了鸡王。一天晚上,为此事想不通的鸡王飞上天宫,在玉帝面前哭诉。玉帝细细思想,鸡王的功劳也的确不小,于是便摘下一朵身边的红花戴在鸡王头上,以示安慰和嘉奖。鸡王便带着大红花去见四大天王。四大天王齐刷刷认出这是玉帝的“御前红花”,一个个不明就里,于是稀里糊涂的破格让鸡王参与生肖席位的竞争。到了争排生肖座次的那一天,鸡与狗同时起床,相伴而行。待快到天宫时,鸡怕狗占先,便连飞带跑的抢到狗前面,到狗醒过神来,猛抬头看时,鸡早已坐在生肖座次的第十把交椅上!无奈,狗只好坐在鸡的席位之后。从此,狗对鸡再无好感,见到鸡就追赶。直到今天,狗仍余气未消,“狗撵鸡飞”的现象至今犹存。而鸡呢,虽然至今还是头戴一朵大红花,但总觉得自己有愧于狗,所以,鸡总是每天红着脸在司晨。

民间的传说可能对鸡不公平,因为鸡总体而言对人类还是贡献很大的,但却足以警示人们:“为人处事要厚道”是至理良训,不然欺世盗名、使奸耍滑、“唯将芥羽害同群”,虽能得逞一时,最终总会穿帮,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作 者 简 介

白来勤,西安人,系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金融作家协会秘书长,西安市文史馆文史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西安市灞桥区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东方散文》编委。出版散文、小说、社科专著多部。多篇散文作品入选一些省市的高考、中考试卷或模拟试卷和教辅资料、特色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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