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传奇小说《龙争虎斗》(一)张文焕善名传乡里 鲍世荣执教观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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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张泽恩,网名龙潭居士,白狼先生等。七十年代人,湖北麻城张家畈人,现居江苏太仓。业余爱好文字,曾在各类报刊,杂志及网络上发表过只言片语。
中篇乡土传奇小说
一一于成龙麻城东山平乱记
前 言 :
明末清初,神州大地兵连祸结,而处于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大别山区,由于山高林密,乡民结寨自守,兵祸却少有波及,于是,一些社会贤达,商界精英,失意豪杰,纷纷隐入大山之中。至此,大别山区魚龙混杂,各路势力粉墨登场。终于上演了一曲荡气回肠的传奇活剧……一边是先朝遗民,一边是新朝干史。双方斗智斗勇。一时间,大别山区刀光剑影。然而,自古成王败寇,多少英堆末路。拨开历史的尘埃,却是一段段鲜血淋漓的悲情故事。
第一章
张文焕善名传乡里
鲍世荣执教观音堂
1
五月的太阳,白得晃眼,树上的蝉不知疲倦地叫个不停,
在通往卾东黄州府麻城县亭川乡的山道上,一个长身玉立的俊郎少年巳汗透衣衫,身后的小毛驴驮着两个藤木箱子。小碎步象弹棉条似的,显得又累又饿。
少年姓鲍,名世荣,字世庸,号洪功,是龟山鲍家塆人氏。勤学益思,刀笔精通。因生于乱世。朝代更迭,误了功名前程,于是便在乡下开了个小学馆,教授乡野孩童识文断字。
在亭川东乡的黄市区有有儒生姓张名文焕,诗礼传家,行商作贾,江淮河洛皆盛名。对穷苦乡邻时与钱粮节济,对行乞者多以米粮相助。四里八乡提到其大名,无不伸大姆指。
未料天有不测风云,甲申三月京城兵变,李闯军攻入北京,思宗皇帝自缢于煤山。不久后清军入关,李闯兵败如山倒。清军一路南下,大肆捕杀反清义士和平民百姓。文焕忧心国事,深切同情百姓苦难,对思宗之死更是痛断肝肠。常常酒后长歌当哭,形容不整。
然而生意还是要做的,在行商中先后结识了一些饱学之士,常书信互通有无,或抽空小聚,畅怀家国天下。其中与江南太湖的界名世和本乡龟山的鲍世荣,曹家河的刘启桢最要投缘。这次鲍先生就是受文焕先生之邀,准备开个学馆,叫鲍先生教授孩童们一些诗礼文章。
2
这天,文焕先生正在堂屋的天井旁歇息。忽然家丁来告,龟山的鲍先生来访,巳到门口。先生闻言大悦,急忙出门相迎,
只见鲍先生满脸黑汗,身上长衫尽湿,且沾满灰尘,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急忙上前施礼。道:“先生受苦了!”世荣作揖回礼道:“受张兄之盛情相邀,荣幸之至,何来辛苦二字。”
二人执手至内庭,分宾主坐下。文焕道:“炎天暑热,先生一路而来,翻山越岭,甚是辛苦!”
这时女仆端来茶点,二人边叙边茶。文焕又道:“乡野童顽,疏于管教,而在下长年行贾于江东河洛,抽身无朮,恳求先生,借兄满腹才学。管教乡童,愚兄将感激不尽!”世荣喝了口茶。道:“兄台盛情,世荣从命便是,只是在下才蔬学浅,有恐误了贵乡各家公子前程!”文焕道:“先生哪里话!足下文章锦绣,人中龙凤。在下偑服万分。有先生耳提面命,乃吾乡童顽之福也!”说话间厨下早备好酒菜,文焕吩咐用膳,为鲍先生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莱添五味,文焕叹了口气,说道:“今鞑子天下初定,想前些年遍野兵戈,鞑子兵灭江宁南庭,九宫山走死闯爷,西充正果了八大王,西南败死李定国,受苦乱的都是我汉家百姓,听说平西王爷又要反了,不知这天下何时能太平啊!”
世荣道:“国事是我等小百姓操心不了的。”
饭后,二人在小集上转了转,想找个安静点的屋舍做学馆。
3
小集名飞龙集,连通县城东下江淮的官道由此经过,南来北往的生意人都在此打尖住宿。当地山民也拿些土特产做些小生意,好一派繁荣气象。
土著乡民以张姓人居多,自宋末至今,生息于龙潭河畔,耕读传家,倒也自得其乐。
小集喧哗吵闹,世荣觉得应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孩子才能安心学习。文焕先生突然间想到,村后观音山上有座荒毁的观音庙。
此庙名观音堂,先前每逢二八春秋,香火不绝。近十几年兵连祸结,乡民衣食都难以维继,香火也就逐渐断了。
过了跨龙桥,沿乡间小路走了小半时辰,就到了观音山,山前庄舍田陌交错,龙潭河凿山而出,一路低吟浅唱,百折千回。山后的搁鼓寨高耸入云,山岗连绵起伏,如雄关锁钥。田野麦穗青黄,飞蜂粉蝶追逐花香,好一派山光水影,田园风光!
走了一盏茶的山路,只见半山腰上一幢黛瓦砖墙的房舍,掩映在苍松翠竹之间,乍看宛若一户山里人家。此处坐北朝南,由石阶上去,就到了庙门口,门上漆皮斑剥,露出沧桑斑驳的颜色。东北不远处有个酷似猴脸的巨石,高二丈有余。东南处有一个半月形池塘,塘后一坡楠竹青翠欲滳,山风吹来,如梵音轻唱。这里环境清雅别致,世荣倒有几分欢喜。
4
二人进得庙里,见蛛网密布于屋顶,菩萨金身与门窗户牖上落满尘埃,地上杂草丛生。庙堂左侧有一耳门,推开耳门,见后有小院落,院的东北角有口水井,中间有石桌石凳。并有火房、茅屋和寝房。文焕先生说:“此地已荒毁有年,着实不宜居住,要不另行别处如何?”
世荣忙说:“此地甚好,清幽雅致,适宜潜心修学。”
文焕说:“先生若不嫌山野偏僻不便,吾不曰将安排工匠拾掇一番;再弄些布幔把菩萨金身遮挡即可,只是委屈先生了。”
二人下得山来,已是掌灯时分。
数日后如期开课,破落的小庙如今窗明几净,书桌、床铺、火房都是新置的,墙壁也粉刷得瓦亮。毎天辰时开课,申时散学。沉寂了多年的观音堂,如今书声朗朗,热闹了起来。
光阴荏苒,一晃几个月了。世荣每天看红曰由燕子岩冉冉升起,黄昏由什子山徐徐落下。内心却翻江倒海。前几日,几位生员来山上看望,说如今新帝年幼,平西王即将起兵,已派人至各地联络。世荣想如今天下初定,老百姓刚过几天安生日子,若战端一开,恐怕又要受苦了。
你“在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