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趣事》之二十七：苏武牧羊鸿雁传书

2024-04-22 13: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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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汉元年(公元前100年)，匈奴且提侯单于初立，恐怕汉朝攻打他，表示要和汉友好，放回路充国等不愿投降的汉朝使者。武帝嘉奖单于的义行，派遣中郎将苏武护送匈奴在汉的使者回去，并馈赠厚礼，答谢单于的善意。苏武与副使张胜、常惠等一行到了匈奴，献上礼物。单于十分骄傲，并非大汉所期望的那样。

卫律是胡人，和乐师协律都尉李延年友好，被延年推荐出使匈奴。他将回国时，听说延年犯罪被抄斩，就投降了匈奴。单于很爱他，与他商量国事，立为丁灵王。被他裹挟投降匈奴的虞常，与副使张胜是旧交，私下对张胜说：“听说天子很恨卫律，我能为大汉射杀他，我的母亲和弟弟都在汉，希望得到朝廷赏赐。”张胜同意了，给虞常提供物资。一个多月后，单于出去打猎，阏氏和子弟在家，虞常和匈奴缑王等七十多人企图劫持阏氏归汉，其中一人连夜逃亡告发。单于子弟发兵与他们战斗，缑王等被杀死，虞常被生擒。

单于派卫律惩办这件事。张胜害怕，才将先前和虞常的事告诉苏武。苏武说：“事已如此，必定牵连到我们，受到侮辱才去死，更有负于国家。”就要自杀。张胜、常惠在拉住他。虞常果然供出了张胜。单于大怒，要杀汉使，派卫律召苏武审讯。苏武对常惠等人说：“丧失气节，玷辱使命，虽生，有何面目归汉！”拔出佩刀自刺。卫律大惊，抱着苏武，飞马召来医师，凿地为坑，置慢火，让苏武俯卧在坑上，拍背让血流出来。苏武气绝，半日才恢复气息。常惠等哭泣着，用車拉回营地。单于钦佩苏武的气节，朝夕派人问候。

苏武逐渐痊愈后，单于想让苏武投降。当面斩杀虞常后，卫律说：“汉使张胜谋杀单于近臣，当死，单于募降者赦罪。”举剑要刺，张胜请求投降。卫律对苏武说：“副使有罪，主使应当连坐。”苏武说：“没有共谋，又非亲属，为何连坐！”卫律举剑比试，苏武岿然不动。

卫律说：“苏君，我先前辜负汉朝。归顺匈奴，幸蒙单于大恩，赐名号称王，民众数万，牲畜满山，富贵如此！苏君今投降，明天也会这样；白白用身躯去肥沃野草，有谁知道呢！”苏武不应声。卫律又说：“君为我投降，我和君结为兄弟；今天，君如果不听从我的劝告，以后再还想见我吗！''苏武大骂卫律说：”你为人臣子，不顾恩义，叛主背亲，投降蛮夷，我为什么要见你！况且单于信任你，让你决定人的生死，你却居心不正，处事不公，想挑动二主相斗，坐观成败。南越殺汉使，被屠灭，分成九郡；大宛王杀汉使者，头颅被悬挂在宫殿北门；朝鲜王杀汉使者，随即被诛灭！现在只剩下匈奴了。你明知我不会投降，还想让两国相攻，匈奴的灾祸，从我开始了。”

卫律告诉了单于，单于愈发想召降他。他把苏武关在地窖中，断绝飲食；天下雨雪，苏武用雪伴着毡毛一起吞下，几天不死。匈奴以为是神，就将苏武迁徙到北海(今贝加尔湖)上无人的地方，使他放牧公羊，说："公羊生小羊才得回来。"常惠等隨行人员被安置在其他地方。

苏武在北海边，没有粮食时，就挖野鼠，收草粒充饥，拄着汉节牧半，节旄都掉光了。苏武出使两年后，李陵被俘投降了匈奴，立为右校王。李陵和苏武是同事。过了一久，单于派李陵来劝降苏武。李陵为苏武设置了酒宴音乐，对苏武说：“您的两个兄弟，先前因为犯事，都自杀了。我来的时候，您的母亲已经过世，妻子已经改嫁，只剩两个妹妹和两女一男。到现在十多年了，不知还在不在。陛下老了，法令无常，大臣没有罪的都被夷灭了几家。个人安危都不知道，您还在为谁呢！”苏武说：“我父子无功无德，全靠陛下成就，位列将軍，爵封列侯，兄弟亲属，常愿肝脑涂地，报效陛下。如今得以杀身报效，就是亲赴斧钺汤锅，也心甘情愿！”李陵还要再劝。苏武说：“你一定要我投降，我就死在你面前！”李陵长叹说：“唉，义士啊！李陵与卫律是罪恶滔天啊！”后来苏武听到武帝驾崩的消息，向南痛哭呕血，早晚悼唁，好几个月。

汉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新单于壶衍提上任，又打算和汉和亲。汉朝使者来，要苏武等人，匈奴谎称苏武死了。后来汉使又来，常恵偷偷见使者，教使者对单于说：“天子在上林苑中射到一支鸿雁，足上系有帛书，说苏武在某湖边上。”使者就这样责备单于。单于看着左右，十分惊讶，道歉说：“苏武等人确实还在。”就归还了苏武和先前被俘的汉使马宏。单于召集先前随同苏武来的官吏，除已投降和死亡的，还有九人随苏武一起回国。苏武留匈奴共十九年，出去时身体强壮，回来时须发尽白。昭帝对苏武、常惠等人重加赏赐。

《西汉趣事》之二十七：苏武牧羊鸿雁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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