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中兴》之二十七：马援南征北战

马援是扶风郡茂陵县(今陕西兴平县)人，少年时家貧，辞别兄长马况，要到边疆谋生。马况说:"你应当是大器晚成，好工匠不把毛坯拿出来给人看，你就去做你喜好的事吧！''马援就到北地郡种田放牧。他常对朋友说:"大丈夫立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后来他有了牲畜几千头，粮食数万斛，感慨说:"有了财产，贵在能赈济施舍，不然就成守财奴了！''全部散发给亲属旧友。他听说隗嚣wěi áo好结交贤士，就去投奔他。隗嚣很器重他，和他决定策略，任命他为绥德将军。

光武帝招降隗嚣时，马援为隗嚣游走蜀、汉之间劝隗嚣降汉，陪同隗嚣的长子入质洛阳。隗嚣wěi áo反叛时，马援多次写信恳切规劝。马援又劝降隗嚣的部将，为皇帝出谋划策，消灭了隗氏。

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夏天，羌qiāng人先零部落侵犯临洮。来歙(Xi)推荐马援为陇西太守，打败了先零羌人。十月，先零又联合其他部落数万人，屯聚起来，进行侵扰掠夺，据守浩门隘。马援和马成深入讨伐，大败羌人。把投降的羌人迁徙到天水、陇西、扶风。这次战斗中，马援小腿被箭射穿。

当时，朝臣的认为，破羌县以西路途遥远，盗贼又多，主张放弃。马援上书说:''破羌县以西，城池大多完整坚固，可以依靠。那里土地肥沃，灌溉方便。如果让羌人占了湟中县，就会为害不休，不能放弃啊!”皇帝听从了。百姓回归的有三千多人，马援为他们设置官吏，修复城池，筑起坞堡亭候，开挖沟渠，鼓励耕田放牧，人民安居乐业。马援又招抚塞外的氐人、羌人，使他们都来归附，并奏请皇帝恢复他们的首领侯王君长的称号。

第二年，参狼部落与其他部落羌qiāng人侵犯武都县，陇西太守马援打败了他们，投降的有一万多人，陇右清静下来。马援执政讲求恩德诚信，对部下宽厚；他任用官吏，职责分明，自己只管大局。官吏向他说外面的事情，他就说:''这是县丞、掾吏的事，哪值得麻烦我！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让我游乐玩耍吧。若有豪强大姓侵扰小民，或狡猾的官吏枉法，这才是太守的事情。''傍县曾有人报私仇，官民震惊，传言羌人反叛，百姓奔入城内。狄道县长上门，请求关城发兵。马援当时正和宾客喝酒，大笑说:''羌人怎敢又来侵犯我！告诉狄道县长，回去守住官舍，害怕得太厉害了就躲到床下。''后来逐渐安定，全郡的人都佩服他。

建武十六年(公元40年)春，二月，交趾(今越南北部及广西南部)女子征侧、征贰姐妹反叛，九真、日南合浦的蛮人都响应，攻占了六十五城。征侧自立为王，建都麋泠mílíng（今越南永富省境内），交趾州刺史和各郡太守仅能自守，乱了一年多。皇帝下诏令长沙、合浦、交趾各郡准备车辆船只，修筑道路，储备粮食。任命马援为伏波将军、扶乐侯刘隆为副，南征交趾。

建武十八年(公元42年)三月，马援沿着大海进军，开道一千多里，低达浪泊（今越南河内市西北的西湖），与征侧等交战，大败敌兵，追到禁谿xī（今越南红河支流山阳河），敌兵逃散。第二年，马援斩杀了征侧、征贰，进击余党都阳等人，收降了他们，岭南全部平定。马援和南越人申明旧有的制度约束他们，自此以后，南越人一直奉行马将军的规定。

建武二十年(公元44年)秋，九月，马援从交趾回来。平陵人孟冀迎接慰劳他。马援说:：“现在匈奴、乌桓正在北边侵扰，我想请求去攻打他们，男儿应当死于疆场，用马革裹尸还葬。怎么能卧在床上，死在儿女身边呢？”孟冀说：“对，壮士就应当如此！”

马援请求出击匈奴，皇帝批准了，派他屯驻襄国城(故址今河北邢台)，诏令百官饯行。马援对黄门郎梁松、窦固说：“人富贵了，还会回到贫贱。如果你们不希望回到贫贱，身居高位时就要自我把持。请记住我说的话!”

当时，乌桓、匈奴、鲜卑侵犯北部边境，郡县城郭损坏，百姓流亡，边陲萧条，不见人迹。马援到后，修筑城堡关塞，恢复郡县，设置太守，县令，长史，招回百姓。后来，匈奴内乱，又遭受旱灾蝗灾，派使者求和。乌桓乘机攻打匈奴，匈奴向北迁徙了几千里。朝廷又用金、帛招降乌桓。辽东太守祭彤出兵大破鲜卑，鲜卑畏惧祭彤，不敢再窥视边塞。北方暂时平静下来。

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秋，武陵(今湘鄂渝黔四省交界的武陵山脉一带)蛮夷侵犯临沅(武陵郡治所，故址在湖南省常德市武陵区)，马援请求出征。当时，马援已经六十二岁。皇帝怜悯他年老，不同意。马援披挂上马，坐在鞍上回头微笑，表示可以胜任。皇帝笑着说:“精神矍铄的老头！”就派马援率中郎将马武、耿舒等带四万人马征伐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