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诗社||蔡国庆《想见谈老师》

想风谈老师

想见谈老师

蔡国庆

谈老师是我小学毕业时的班主任,下放知青,铜陵人。留着一左一右两撇小胡子,长得很帅,也不是因为腼腆,脸上始终是红扑扑的。
我们那时候三个年级共一间教室,老师上课自然是一个年级上完,接着上下一个年级的课,先上完课的就写作业,不写作业的同学就自个儿偷偷地玩,老师可不行,一会儿都没有时间歇息。
谈老师教我们语文。规定的每一课上完,同学们都必须会背诵。于是,头天上新课,第二天一上早读课,同学们就争先恐后地去到老师面前背课文,最开心看到老师用红墨水笔在课文标题边写上大大的“已背”两个字。
谈老师在我们背课文时有一个不明说的暗规:每次背诵可以提醒两次,每次提示两个字,再背不出就只能回座位上了。谈老师一般都是搬一张靠背椅,坐在教室门口,面朝教室内。那神情和坐姿,不怒而威。
其实谈老师课下挺爱玩,也会玩,尤其是打兵乓球的水平,全校无人匹敌。我们一般早上到校都很早,学校有一张兵乓球台,放在一间不大的活动室里。一开门,两边靠墙就一溜排开,站满待上场的同学。人多,谈老师就让大家上场考资格,也就是第一个球得分,取得资格可以打一局,先得4分赢,没有考到资格,就继续排队进入下一轮资格赛。
谈老师一般会先打一个回合,目的主要是教我们球技,接下来让我们自由发挥,球技好的多站会庄,我们叫霸庄,球技差的就只能像跑龙套的,还没有站稳,就下台了。也有伺机反扑的,一上场就连拿下两球,庄家黯然离开。这时候,谈老师会带头鼓掌,那种无情的挫折感迫使你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好下一仗。
谈老师住学校,厨房就在兵乓球活动室的隔壁。我们在校,从来是不带水喝的,口渴了都是跑到老师的厨房,拿起水舀子在水缸里舀水,咕嘟咕嘟一干而尽。有次我从厨房的窗户朝里看,谈老师正好在烧饭,便喊住我,用脸盆打了大半盆水递给我,我两只手分别从两个不同的窗齿间接住,谈老师说有事,一会儿就回来。结果左等右等好一会,也不见老师过来,手已经酸疼得不行了,就大声喊:“谈老师,救命!”。多年之后,这事还在同学间传为笑谈。
开门办学那会儿,谈老师带我们到附近山里去挖草药,有柴胡,麦冬等。晒干之后,领着我们五年级毕业生一起到镇上的药材公司去卖。那也是我第一次走那么远到街上玩,印象深刻,对街上人所过的闲适生活羡慕得不得了。谈老师还和我们几个确定升上初中的同学商量,给几位因各种原因不能升初中继续上学的同学各买一件纪念品,我们都举手赞同,觉得老师想得真周到。
谈老师教语文,除了要求每课必须背诵,每个星期,同学们还必须要写一篇作文,并且每一位同学的每一篇作文都会仔细批阅、修改,评出甲、甲下、乙上、乙、乙下和丙等级别,还会写上百字左右的评语。也是在去镇上卖草药回来不久,谈老师让我们把采药和卖药的经历写成诗,我们写的是不是诗,记不得了,但说是顺口溜,没有人怀疑。我也把这次写的东西称为自己第一次写诗,有时与诗友聊天,不免自我调侃:“你自责个啥,我都写诗四十五年了,还这个鸟水平!”现身说法,朋友也就释然了。
离开小学校门步入初中、高中、大学,再走向社会,老师、导师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们教导知识,教导做人,都是我终身敬佩的人。谈老师后来也在回城政策下,返回自己的家乡铜陵。许多年,他都坚持在大年初回到我们大队,走访,叙旧,拍照,真是一位性情中人。
谈老师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他作为老师代课时,自己也还是个大小伙子,只是经历了风雨的磨练,显得比我们成熟,现在应该也才刚刚到退休年龄吧。在此教师节来临之际,我想起了敬爱的谈老师。
谈老师,您一切都好吧,学生想见您了。
作者简介


蔡国庆,东至县葛公镇人,现居深圳。爱好阅读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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