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学生、围殴家属，这样的企业为何能生存这么久

作者：土土绒

“把门关上，往死里打。”陕西西安某模特公司再一次“火”了。先是有媒体曝光，西安多名女大学生称被模特公司“套路”并诱导借贷，然后又在受害者及家属来公司协商退款时，发生了群殴事件。群殴视频流传上网后，舆论哗然。

法治社会，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公然喊出“把门关上，往死里打”，气焰之嚣张，法律意识之淡漠，令人震惊。或许，正是这种狂妄的态度让一起劳务纠纷演变成一起舆情事件。

这家成立于2017年的模特公司，2018年就被媒体曝光，收了应聘者的服务管理费后，却不提供工作机会。2019年，媒体再次曝光，这家公司大量招聘兼职模特，应聘者通过花呗、信用卡等按揭的方式交了上千元管理服务费或签约服务费，但签约后大部分人收入不多。2020年，媒体的报道更加详细，该公司先是通过微博私信等方式邀请网友前往公司面试，口头承诺月入数千，忽悠其贷款缴纳推广费；应聘者签约后却接不到活动，每月还要还网贷。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纠纷，年年都上演，让人不禁疑惑：这样的公司为何生命力如此持久？根据该公司前员工的说法，这家模特公司招聘时“对外貌基本没要求，只要交钱就行”。结合此前的媒体报道和大量应聘者投诉维权的事实，该公司的“商业模式”已经不难想象。借模特公司之名，以高额收入为诱饵，引诱应聘者缴纳所谓的管理费、服务费、培训费，收到钱就算“成功”。之后提供不了拍摄机会，就把过错推给应聘者。看上去简直“毫无破绽”。

而受害者，大多是缺少社会经验的女大学生，或者是收入较低、渴望兼职的普通人。他们的识别能力较差，在求职时缺乏谈判的筹码，遇到一家“没有任何要求”、收入又高的公司，很容易被忽悠。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宁愿贷款也要交钱签约的原因。

根据媒体报道，除了这家围殴受害者的模特公司以外，西安还有多家模特公司被指“套路”服务费、签约费。但根据一名资深模特经纪人的说法，目前国内女装的拍摄主要集中在杭州和广州，而品牌广告拍摄集中在北京、江浙沪、珠三角地区，西安本地并没有模特市场和生态环境。“这种情况下，西安却出现了大量模特经纪公司，而且大规模在微博上招聘素人，本身就存在非常大的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说被“套路”的女大学生们太好骗，可以提醒受骗者擦亮双眼，及时识破骗局。但更值得追问的是，在劳务纠纷屡屡暴发的情况下，这类靠“收割”应聘者生存的所谓模特公司何以能生存这么久？为何不止一家模特公司在以同样的“套路”忽悠应聘者？

面对大量的纠纷和媒体报道，相关主管部门应该及时介入调查，尽快厘清责任，该处理的处理，该打击的打击。别再让更多的劳动者受害，也别让这样的企业败坏了整个行业的名声。（土土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