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刘现委《故乡的雨》(外一章)
文/刘现委
【作者简介】刘现委,笔名铭洋,无名小卒,平时爱写写画画,断断续续写了点文章,不成气候,借此抒发心绪,还望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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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鹊躲在树弯里唧唧地叫着,天气阴沉下来,雾水蒙蒙的,有股雨前的土腥味。这是故乡的雨,亲切而温馨。很久没有回家,忽觉故乡的雨是多么的新奇,与他乡的不同,我似乎又回到童年似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欣喜。
雨鹊的叫声孤寂而遥远,似是来自遥远的林子,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纯真的鸟叫了。在大城市里生存,听到鸟鸣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呀。我沉醉在故乡的雨,安逸的享用这无边的幸福。下雨的日子可以不必外出,摒弃了所有的喧嚣与纷扰,只想静静的躲在家里,享用这短暂的安闲。假如有个红尘的女子作伴,更叫人无所顾虑了,从此依命相托,谁能来此叨扰?
想起小时候,那时的雨是绿色的,明亮的。时常带着梦想去寻找,寻找未知的世界,可有一番美丽的传说。然而来回巡视的不过是几条村中小河以及小小树林。最难忘记的是看雨中的云:像马、像山、像仙,在忽明忽暗的层云上,深藏着我不为人知的秘密。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富有激情呀,无忧无虑,像是这个繁琐的世界与我无关似的。
我去了老宅,看着破旧的老屋,心中感慨很多。我仔细的端详着这小小的院落,想找回往日的蛛丝马迹,来抚慰内心的缺憾。也许日后见到老屋的机会不多了,流浪的人每次回来都那么的不易。破旧的老屋估计经不起太多风雨了,房顶看似有些塌陷了。还记得小时候,每次下雨,屋里就会漏水,妈妈找来了盆子,罐子接水,不过躲在妈妈的怀抱里,再大的雨也不怕。此刻,故乡又要下雨了,来到老屋,仿佛久违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多么想长久的依偎,再次感受妈妈的慈爱。
我知道,用不了几天我就要离开,小小的故乡的雨,有种丝丝的甜。我站在老家的屋檐下,静静地看雨,朦胧里,我仿佛看到母亲孤单的身影,年复一年,期待着小雨后的某个晴朗的日子,看见儿子面带笑容的归来……雨鹊唧唧的叫着,似乎懂得我此刻的心怀……
《离家的时候》
每次年节后的离别,都有种依依不舍的情怀。心中似乎憋着满满的委屈,哽在喉中,却又强作欢颜,一身轻松似的掩饰着这种情绪。
天还未亮,四周还残留着夜的黑,我就起床了,离别的情绪一直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安睡,我知道父母的心情也和我一样。我穿起衣服,站在院落里深情的注视,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或许是听到我的动静,母亲也起床了,她双眼布满了血丝,我清楚她又为我失眠了。看到我,她亲切地问:“起来这么早干嘛,天这么冷,回去再躺一会吧。”我回道:“睡不着了,一会吃完饭就走了。”她说我真不知道享福,说完就去厨房洗漱,为我做饭去了。她打着了火,把昨晚准备好的材料放在锅里,煮了满满的一大锅汤,我问她:“做那么多干嘛,吃不完。”她说:“多吃点,在外边舍不得吃,回来几天,就走了。”她语重心长的安排我:“在外边照顾好自己,吃好穿暖,别舍不得花。出去以后努力赚钱,争口气,别让人家看不起。”我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应答着。我的情绪很低落,心中压抑着即将离别的愁苦,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知道,此刻表面平静的我,心中乱成一团,各种情绪交织在一块,我不停的抽动着哽咽的喉咙。母亲点了香,放在灶台上,向灶神许愿:“保家护院的灶神爷爷灶神奶奶,今个孩子出门,麻烦您送他一程,叫他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到达,我给您磕头了。”说完,母亲跪下嗑了头。看到母亲这样,我实在忍不住,眼中闪起了泪花,为了不让她看到我伤心,我故意躲开去了外边。
父亲也起来了,他一生老实巴交,不爱表达,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我理解他的心情,他戒了很久的烟又吸上了。他一辈子奔波劳碌,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满脸的皱纹,一双手粗糙干枯。他的双手因为浇水留下了风湿,骨节肿胀都变了形。每次我看到他的一双手就忍不住想流泪。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要去建筑工地干活,为了多给我积蓄点钱娶媳妇。说来惭愧,我都三十岁了,还未成家立业,怎能不叫二老伤心难过呢?父亲没有一点脾气,从来没有打过骂过我,在村子我们家算是穷苦人家,现在的人都很势利眼,谁家穷苦就看不起谁,父亲在村人面前没什么尊严,本指望我长大能有出息,为他争口气,可惜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值得他炫耀的事。我深感愧疚与自责。
饭做好了,吃完了饭,送我的亲戚开车来接我。父母送我到大门外,我坐上了车,跟他们说了声:“爸妈,我走了。”说了这句话,我忍不住想流泪,怕被人瞧见,又忍了下去。当车开走的时候,我看到父母下意识的紧追两步,又无奈停了下来,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浮现在他们的脸上,我看见父母眼角闪烁的泪花。
车开走了,我不停的从后窗玻璃回头望,我看到父母久久的站立在那里,望着汽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我看不到他们了,但是我能感觉到,在车带我离开的那一瞬间,二老的心也随我一起去了……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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