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李扬《妈妈，您在天堂还好吗》
文/李扬
【作者简介】李扬，笔名扬帆，原名李国勇，七十年代出生于四川三台，现居绵阳。年轻时，曾踏遍千山万水，到过大漠江南。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因为我一直相信：不断前行，就是为了去看到更多更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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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清明时。妈妈，您在天堂还好吗？
妈妈，您去那个世界已经20余年了。8000多个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您；您的音容笑貌，也曾无数次闯进我的梦里。每到这清明时节，对您的思念，更像这个季节的万物一样，拼命萌发，并疯狂地滋长。
在我们小的时候，因为物质的极度匮乏，那是一段极其艰难的岁月。又特别是每年农历的二三月，也就是清明前后，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时，一家大小七张嘴，都指望着您。每当这时，您总是像一只母鸡，用您的全部身心，来呵护这一群鸡雏。我一直不明白，你那么瘦小的身躯里，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那么多的智慧。
开始，田野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时候，你会把自家菜地里的菜头菜帮，变着戏法给孩子们做成吃的。这样，可以暂时熬过一段时间了。尽管不多，但凭您的巧手，总能把它做成美味，用仅有的那点食物，维持了我们生命的存在。
但很快，菜地里仅有的那点菜就消失殆尽了。这时，经过几场春雨的滋润，山坡上、田野里，到处都是一片葱绿。不管是山里的野菜，还是树上的野果，都是我们的充饥之物。上工时，您每天都会挎上一只空篮子。劳动之余，您就山上树上、田埂沟渠去寻找采摘。下工回家时，您总会将满篮子各色的菜菜、野果呈现在我们眼前，这些色彩和滋味，丰富了我们童年的世界。多年后，尽管已经不完全记得那些芽菜野果的名字，但那些色彩，却总是明亮在我们眼前；那些味道，却是我一生怎么都回味不够的。
清明前后，日子终于开始好过起来。自从蚕豆和豌豆开花起，您就每天都会去看看。当您发现园子里的蚕豆、豌豆的肚子一天天饱满起来，您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有时禁不住自语：”哎，总算又熬过来了。”这时，您总是走到园子里，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拨开一垄一垄的蚕豆，这株摸摸，那株看看，经过几番仔细比较，然后才拣相对饱满的，摘上一葫芦瓢，剥掉壳，加点盐，用水一煮，一家大小，连豆带汤，每人总能美美的吃上一碗，既充饥又解馋。
当园子里的蚕豆豌豆越来越少，麦子也就开始泛黄了，尽管还没到完全成熟，但用来充饥，是不成问题了。一年的艰难时光也就熬过去了。
岁月在煎熬中流逝，我们在煎熬中长大。因为时代的变迁，加上我们的勤劳，如今，我们都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可您，却在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就离我们而去。
又是一年清明时，您的世界也应该是风和日丽、桃红柳绿、莺飞草长、蜂飞蝶舞吧。妈妈，愿您的世界永远温暖如春。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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