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韩雪丽《桃花太浅 》（二）
文/韩雪丽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桃花太浅---要强
杨大妈要强，家里的事，从不和外人提，外人看起来，他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在外企工作，工作八年，房车都有了，领回来的女朋友，比他小三岁，人又漂亮，郎才女貌的，真般配，都说杨大妈有福气，别人家孩子结婚，买房都是父母的事，杨大妈的儿子马可，却自己解决了，多好的孩子。别人夸赞的时候，杨大妈都是谦虚的说，哪里，贷款没还清呢，压力大。
她看出来张云芳有心事，想想也知道是为了孩子的婚事，她心想，幸亏我只有一个孩子，要是三，还不愁死。
早些年，她喜欢过春兰，那是当儿媳妇的料，能干节省，没脾气，什么活都抢着干，有这样的儿媳妇，多好。比马可大三岁，她到不介意，女大三抱金砖，可是没等她开口，二十四的张春兰就结了婚，那时候马可还没大学毕业，她真有些遗憾。
杨大妈的心事没有和人提过，没人知道，她喜欢春兰当儿媳妇，后来春兰离了婚，她挺心疼，没少开解春兰。
春兰也愿意和她聊天，说道说道，比和母亲说好，母亲总是容易表露担忧，让春兰不忍心。可是现在杨大妈明白，春兰配不上儿子，马可是不会喜欢春兰的。春兰因为经历，比同年纪的人还显老，又不爱打扮，明明三十出头，弄得和四十似的。
桃花太浅---闲聊
张云芳过来找杨大妈，杨大妈挺高兴，她不愿意和院子里的那些同年纪的人聊天，嫌她们总是事非太多，一会儿说那家的儿媳妇不孝顺，一会儿说这家的孩子不争气，总是说别人家的话，冷嘲热讽。张云芳不是这样的人，她愿意夸赞别人，是真心感觉别人好。这一点杨大妈喜欢。
现在张云芳说的是彩虹的婚事，到是一脸的羡慕，然后说，那天我真不想去，大江说份子钱，我也同意多给，就这么一个侄女，两千就两千吧。不想去，实是怕了那些亲戚，一见我就问我家的三个孩子，真是闹心。
杨大妈摇头，不去不合适，离得这么近，哪能不去，不去你家老张也不乐意，还是去吧，早点回来就是了。
桃花太浅---婚礼
彩虹的婚礼到是极尽铺张之事，非常的热闹，张二江不以为然，他节俭惯了，看不惯，可是大喜的日子，也只好一脸笑容，只是有些假，不自然。人家也给他化了妆，他更不舒服。
见了大哥大嫂，他才松口气，马上过来拉了大江和张云芳坐到前排，他不愿意招呼别人，索性和大江聊起来。张云芳给了礼金，张二江看见了，马上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太多了。
云芳笑笑，就彩虹一个侄女，和自己孩子似的。
二江愿意听嫂子说话，透着股亲热，不像大哥，没句好听话，可是他们兄弟感情好，都是一类人。
桃花太浅---退席
张云芳在新人敬了酒，就和老公说，血压有点高，要回家吃药，张大江想想，明白了妻子的尴尬，他马上起身，和二江说了声，也走了，二江送他们到酒店边，让嫂子注意身体，过两天，他过去看看。
张二江还是欢喜的，毕竟女儿结了婚，男方的条件那么好，他喝得有些多。大江让人把他扶了进去。
张大江和张云芳往家走，没几步路，二人都没吃饱，大江灵动一动，拉了媳妇进了一家饭店，云芳挺满意，老公难得机灵一回，他们点了混沌，张云芳爱吃这个，吃着混沌，张云芳的心情好些。
桃花太浅---夏莲
夏莲一回家，就问堂妹的婚事，张云芳不愿意提，张大江只好说了几句，夏莲叹气，可惜今天不好请假，我真应该去。张云芳想损她几句，可是一张口，看见张大江的眼神，想想何必呢，自家争吵一顿，让邻居笑话。
她心里话，夏莲是没脑子吗，彩虹比她小好几岁，都嫁了，她不尴尬，还兴致满满，这孩子得多缺心眼。
张云芳到厨房做晚饭，好躲开夏莲的追问。
张大江也过来帮忙，他只是嘴上帮忙，手里不行动，只是过来看看妻子，妻子和夏莲的争吵最多，如果吵架，必是她们母女二人。春兰脾气好，不会吵，小菊会哄人，到了夏莲，和张云芳一言不和就争吵，谁也不让谁。
每次都是别人劝走一个。今天家里就他们三，他可劝不动。幸而刚才妻子没接话。
桃花太浅---金鱼
前几天夏莲回来的晚，没注意金鱼的事，今天她想起了金鱼，一看鱼缸没了，鱼更没了，她马上大喊，张云芳跑来，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像什么话。夏莲说，我的金鱼呢，张大江转身走了，他知道，接下来不会消停。
张云芳说，你的金鱼，你除了花钱买回来，你换过水吗，你喂过鱼食吗，你的鱼，你的鱼早饿死了，张云芳转移话题，夏莲不上当，妈，我不是说我管没管，我是问鱼呢。
张云芳声音弱了些，送人了。
夏莲奇怪，为什么，好好的观赏鱼，你送人干什么。再说，你总要和我说一声吧，不能自作主张。
张云芳有些恼火，不得不说，人家说了，养鱼影响桃花运。
夏莲睁大了眼睛，这是哪里的话，你听谁说的，你送谁了，我去要回来。张云芳说，不许要，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要，我告诉你，咱家不是你一个闺女，还有你姐你妹，你不信，她们信，你不能影响她们的婚姻大事。
桃花太浅---愤怒
夏莲是愤怒的，母亲一惯强势，她不买帐，今天的事，明明是母亲不对，可是母亲一口一个你姐你妹。
她马上说，我问问她们，张云芳冷笑，你好意思问春兰吗，你让她说什么。
夏莲一时愣住了，她不喜欢春兰的个性，太软弱，任人欺负，可是春兰一直让着她，给她洗衣服，陪她逛街，让她针对春兰，她也不好意思，她有时候是指责春兰是个面人，可是让她欺负春兰，她又做不出来。
夏莲气得无语，正好春兰回来了，她看了一眼母亲的表情，不得不回屋了。
春兰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忙问母亲怎么了，张云芳感激春兰回来的是时候，就说没事，和夏莲争了几句。春兰这才放心，母亲和二妹是经常性的拌嘴，大家都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事。
桃花太浅---郁闷
夏莲生气的原因不只是因为金鱼，彩虹结婚的事，对她也是有影响的，说起来彩虹这个男朋友，还是她先认识的，她当时一眼相中了，可是对方对她没感觉，她才介绍给了彩虹，只是这事，她没和家里人提过，怕母亲骂她傻子。她和彩虹关系一直要好，二人说得来，比和春兰和小菊还有得聊。
当时只是想，这么好的条件，给了外人，多吃亏，还不如介绍给彩虹，也没想到能成。
彩虹的个性和她像，也是爽利型的，不过彩虹模样好，和小菊有一比。今天她其实能请假，可是不想去有些你爱的人结婚，新娘不是你的感觉，幸而她个性大方，到没有什么太大的不舒服。她和母亲聊天问起婚礼，也是一种暗示，对方和自己无缘。要说多深的感情，谈不上，没开始就结束，她有些不平的是她怎么就总是遇人不淑。
桃花太浅---散步
夏莲解决烦恼的方法是花钱。
她从屋里出来，收拾一新，化了妆，张云芳问她干什么，她说你别管。
夏莲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走了。
张云芳松口气，小姑奶奶出去也好。
夏莲到歌厅唱歌去了，她也知道一个人去不好，就约了一个同事。
二人唱到十点多，夏莲还是有节制的，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就和同事出来了。
在楼下遇见小菊，二人一起上楼，夏莲说起金鱼的事，小菊说，你要是实在喜欢，就在公司养吧，你们销售中心养金鱼多好，你就和你们经理说，养鱼有财运。他肯定乐意。
桃花太浅---欢喜
夏莲马上笑了，还是你点子多，明天就和我们经理说。
姐妹二人说说笑笑进了家。
张云芳在客厅和春兰看电视，看见她们俩，皱眉起身，回屋里了。
春兰过来关好门，问小菊吃饭了吗，小菊点头。
夏莲看看母亲的背影，我不生气，她还生气，春兰忙说，哪有呀，一直等你回来，她才放心睡觉。
这一刻的夏莲还是感觉家里是温暖的。毕竟还有人等她回来。夏莲这才笑了。
春兰羡慕夏莲，多大的事，二妹只要出去转一圈，回来就忘在脑后。
三姐妹都在家，小菊就睡了上铺，春兰到是说过她睡上铺，小菊说，她喜欢上铺，上大学的时候，她都是主动睡上铺。
桃花太浅---介绍
杨大妈主动来找张云芳，给春兰介绍对象。
张云芳自然欢喜，可是心里一沉，看春兰的意思，好像不太热衷。
杨大妈说的是她以前单位的一个同事的孩子，也是离婚了，带个小姑娘，今年六岁。
小姑娘和爷爷奶奶住着，到不用当爹的管。家里四室一厅的房子，虽然和公婆一起住吧，但也宽敞。
张云芳问男的职业，杨大妈说是学校的数学老师。
张云芳感觉条件还好。
她和张大江说了，张大江想了想，工作还好，是个老师，别的都一般，上有公婆，下有孩子。你说云芳才三十多一点，她和那个男的还要不要孩子呢。
桃花太浅---无心
张大江的话有道理，可是张云芳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其实希望春兰马上再婚，找一个比前夫还好的，虽然她知道有难度，可是不希望春兰现在这个状态。
张云芳没说话，在她心里，更喜欢春兰结婚，超过了另外两个女儿，夏莲没心没肺的谈恋爱，小菊折腾姐弟恋，都不像能结婚的样。
张云芳晚上说出去散步，拉走了春兰，夏莲眼睛一转，就和父亲说，我妈有什么秘密的事，非出去说。
张大江看看夏莲，这孩子有时候特机灵，有时候特迷糊，也不知随谁。他说，还能什么事，大事。
桃花太浅---表白
张云芳说了对方的情况，春兰马上就说，妈，我现在不考虑。不管对方什么条件。
张云芳马上怒了，为什么，你还想着你前夫回心转意呀，你别做梦了，人家都结婚。
春兰眼圈红了，她说，不是为这个，我是怕悦悦心里不舒服，她表面上不说，心里什么都懂。
张云芳叹了口气，你不要想太多了，悦悦其实有爷爷奶奶疼着，我们都关心她。可你不一样，你现在年轻，还好说，过几年，更难办。
春兰摇头，我想等悦悦上中学再说，我要让悦悦明白，妈妈一直都是她的妈妈。不会抛下她。
张云芳有些奇怪，这是什么理论，她心里明白，悦悦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快乐的。
她感觉姥姥家没有变化，如果春兰再婚了，可能小姑娘会有想法。可是不能因为这个，春兰就不考虑呀。
桃花太浅---烦恼
张云芳心里恼火，可是看春兰的表情，还是没说什么，这孩子不像那两个，有心事，说多了，她不争不吵，就会哭泣，在外面，可不好看。
张云芳叹了口气，只好先放放。
半夜里，张云芳推醒了张大江，说了春兰的想法，张大江说，我估计她就这样。她现在最感觉亏欠孩子。没争孩子的抚养权。
张云芳心里的话，那也是为了悦悦的前途。
她说那怎么办，张大江说，缓缓吧，过一年两年再说，春兰表面脾气好，心里也有主意。
如果说多了，好像嫌她在娘家似的。
桃花太浅—回绝
张云芳特意买了些水果，给杨大妈送过去。
杨大妈有些奇怪，张云芳说了，春兰的打算，那边的事只好回绝了。杨大妈到是理解，她说，你家春兰是个有情意的人。可惜了这孩子。
张云芳苦笑，这年头，谁还看重情意，我们家孩子都老实本份，这是当父母教育的。
可现在也不知道这么教孩子对不对，看她们吃亏，心里不舒服。
二人感叹了半天，到是有共同语言。
杨大妈把自己炒的花生送了张云芳不少。
桃花太浅—生日
张云芳的生日，自己都忘记了。可是悦悦却记得。
张家不太重视过生日，早些年，两个人上班，养活三个孩子，收入紧张，所以能省就省。
后来是形成了习惯，谁过生日，不过是一碗长寿面。
到了悦悦，大家才重视起来，这是张家第三代的第一个孩子，悦悦有过生日的习惯，她喜欢生日，那天她可以要礼物。只是父母离婚后，她再不提礼物了，父母不可能和她一起过生日了。
父亲天天忙，本来又再婚了，过来看她的时候，虽然也买了东西，都不是她喜欢的。她礼貌的道谢。
姥姥的生日，她一直记得，她喜欢姥姥，姥姥没有奶奶有钱，可是姥姥给她织毛衣，给她做小棉袄。
样子不好看，可暖和，同学们都羡慕她，她喜欢姥姥。
她给妈妈打了电话，订了生日蛋糕。
桃花太浅—悦悦
张云芳接过蛋糕的时候，眼睛湿润了。
张云芳亲了亲悦悦，好孩子，这还是我过生日，第一次有人送蛋糕，春兰有些内疚。张云芳忙说我还是沾了春兰的光。
张大江也高兴，孩子没和家里生分就好，他原先就怕悦悦和他们疏远，没要孩子的抚养权，也是他心上的一块石头。
现在悦悦正笑着，拉着姥姥的手，说这个蛋糕是她订的，她喜欢那个寿桃。
一家子有了悦悦的说笑，马上热闹起来，气氛难得的喜庆。
桃花太浅—欢聚
夏莲到是记得母亲的生日，她在花店里买了康乃馨，她喜欢浪漫，喜欢情调，可惜家里没人应和。
一进门，看见悦悦，她马上扑过去，抱起她，然后说，你又长胖了，我都抱不动了，悦悦说，才没呢，我是长高了。
悦悦接过花，送给姥姥，这是二姨的礼物，多漂亮。
张云芳本想责怪夏莲乱花钱，这花能开几天，太浪费，可是看见悦悦，她马上说，真漂亮，二姨有眼光。
夏莲马上看看悦悦，对悦悦眨眼睛。二人都笑了。
小菊是真忘记了这事。
不过她今天是白班，小谢加班，所以她回来的早，看见蛋糕，和花，她有些不好意思，马上进厨房做饭了。
桃花太浅—惆怅
吃了饭，悦悦只好走了。
她和奶奶说今天有课外活动，不能回去太晚了，春兰送她到楼下，悦悦懂事的和妈妈再见。
春兰是高兴的，女儿还和她家亲，心里有她，她当然高兴。她感觉，不管如何，她还有悦悦。
张云芳和张大江感叹，悦悦真是人精，还记得我的生日，还用零用钱给我买东西，这孩子好，比咱家三个都强。
张大江看看夏莲和小菊，两个丫头，难得没有反对，夏莲是很高兴，她喜欢悦悦，她心里想，幸亏这孩子没像大姐。小菊是有些不安，大姐二姐都有表示，可自己呢，她回房间，找出一块丝绸的围巾。她原来买了后来感觉样子有些老，就一直没佩戴，是全新的。她拿出一个礼盒，包好了，给了母亲。
张云芳心里明白，她见过这个围巾，本想说什么，看看张大江的眼神，想了想，总是一片心，自己不好较真，今天她心情好，难得的没有说什么，收了围巾。
桃花太浅—喜悦
张云芳把生日那天的照片，拿去冲洗，相机还是夏莲买的，夏莲存不住钱，不过也买了不少东西。
有些实用，有些没用。相机就是她买的，她的拍照技术还好，她那个人上相，照片比本人漂亮，所以她学着拍照。
这次她照了不少，用了一个胶卷，平素张云芳会说她乱花钱，可是这一次，张云芳高兴，感觉有个先进的东西不错，她好多年没照了，这次单人的，合影一大堆。她是寿星，所以夏莲主要给她拍的。有好些是和悦悦的合影，张云芳笑着，好久没那么开心了。夏莲说她去洗胶卷，张云芳说，你上班忙，我去吧，她难得态度好，夏莲挺高兴。
张云芳去洗了照片，说是第二天下午能拿，她挺高兴。
桃花太浅—跳舞
张云芳哼着小曲往回走，遇见了楼长小宋，小宋说是小宋，也已经五十多了，不过和张云芳杨大妈比起来，就是小宋了。小宋说，组织了一个老年舞蹈团，拉她一起去。张云芳原来在单位的时候，就是文艺活动的积极份子。退了休，到不怎么活动了。
小宋说，你现在没事，老头身体也好，何必总在家里呢，出来活动活动多好。张云芳有些心动，她问杨大妈，杨大妈好静，到是拒绝了，不过杨大妈说，晚上去公园看看他们跳舞。张云芳扭不过小宋热心，又夸赞她身材好，不跳舞可惜了，张云芳就满口答应了。
张云芳的好心情保持了一天，张大江松了口气，他明白这是因为悦悦。
桃花太浅—活动
参加了舞蹈团的张云芳，心境好了不少。
天天吃了晚饭，放下碗就出门了，几个孩子早回来晚回来，她统统不管了，随他们吧。小宋说的对，老年人先管好自己的健康，就是为儿女分忧。
张大江不出门，他喜欢评书，现在正好张云芳出门，他一个人听评书，孩子们回来了，他正好给开门。
日子顺心了不少，张大江也怕了媳妇的牛角尖。
他到是满感谢小宋拉走了张云芳，人有个活动，就好了许多。
桃花太浅—亲戚
过了一个月，彩虹和她的老公过来拜访，只是出于礼节性的。彩虹小时候没少在张家住，主要是张家有三个姐姐，人多热闹，她和夏莲关系好，两人那时候还睡一张小床，大家都说，她和夏莲更像姐妹。
彩虹的老公小陶仔细的打量着张家，心里想，和岳父家一个样，老式的户型，没装修，一切看着都是省事简单，家俱也是老式的，他坐下来一会儿就想走，彩虹想等夏莲回来打个招呼。
小陶也只好陪着等，张云芳给端来的瓜子花生，彩虹到是吃得挺香，小陶既不喝茶也不吃东西，透着股不自在。
夏莲回来的时候，几个人聊得热闹些，夏莲本想留他们吃饭，小陶忙说约了人，拉了彩虹走了。
张云芳没送到门口，她本是长辈，让夏莲送就成。她早看出来了小陶的眼神，透着高傲。她想，幸而不是她的女婿，要不然真不痛快。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