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歌

成语“小家碧玉”指代小户人家年轻美貌的少女，出自东晋诗人孙绰的组诗《碧玉歌》。诗中的碧玉是汝南王的爱妾，她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温婉秀气，天真烂漫，身段婀娜，有一双嫣然动人的眼睛，微笑甜美可人，声音婉转如黄莺，汝南王对她一见倾心，立刻决定娶她为妾。

刘碧玉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出身和尊贵的王爷不对等，便婉言相拒，汝南王却更加动情，碧玉因此深受感动，二人最终突破门第观念结为连理。成婚后，汝南王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碧玉从不恃宠而骄，向来温柔体贴，待人和善。

《乐府诗集》里一共有六首《碧玉歌》，最初应当出自孙绰之手，《碧玉歌·其二》应该是汝南王初次向碧玉求婚的情景，他被她的清纯深深吸引，提出要接她回王府，碧玉感念王爷的深情，却含羞推辞，像诗中所说：“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这四句诗谦和得体，含蓄温婉，很符合碧玉的口吻。汝南王并没有因为地位悬殊和碧玉的婉拒而放弃，受他真情所感，碧玉答应嫁给他，孙绰因此写诗说：“碧玉小家女，不敢贵德攀。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两人婚后契若金兰，情深意浓。

何伟先生唱过一首《小家碧玉的姑娘》，歌词很符合汝南王的心境：

共船和你相遇/我就爱上了你/你在船的那头望着我/你的拈花一笑/可爱美丽脸庞/让我心里泛起了涟漪。

一阵微风吹过/从我身边走过/你的秀发飘着好美丽/古灵精怪的你/我真的好喜欢/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了你。

小家碧玉羞涩的小姑娘/你已走进了我的生命里/我想要和你白头偕老/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

小家碧玉纯洁的小姑娘/快快接受我对你的爱/就算天荒地老也要等你/请你快快的嫁给我吧/给你一个美满幸福的家/给你一个美满幸福的家。

汝南王做到了，他用爱给了碧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乐府诗集》中收录的另外四首《碧玉歌》或含情、或直率、或浓艳。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晋·孙绰

杏梁日始照，蕙席欢未极。碧玉奉金杯，渌酒助花色。

——梁武帝萧衍

碧玉上宫妓，出入千花林。珠被玳瑁床，感郎情意深。

——唐·李暇

梁元帝萧绎以“碧玉小家女”起句写了一首意境优美的《采莲曲》：

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

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

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诗中的碧玉正值芳华，美如荷花，满塘荷花像她清秀的粉面，分不清是人面还是荷花，她衣裙上的芳香与荷叶的清香相融合，非常迷人。

评剧《花为媒》中的李月娥也是一位令人“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张五可见到她后赞不绝口，连声唱道：“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相衬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朱，不薄也不厚”“她这腕似白莲藕，人家生就一双灵巧的手，巧娘生下这位俏丫头。”“模样长得好，面带忠厚，她的性情温柔”“猜不透这位好姑娘是几世修﹖”两个姑娘原本是情敌，见面后却互相欣赏对方的美，最终成为闺中密友。

很喜欢农民作家周克芹先生在小说《邱家桥首户》写的一句话：“月影朦胧中，她看去的确很美，婀娜，娇嗔的神态，细致的打扮，纤巧的身躯，秀丽的脸庞，无处不显示出那种小家碧玉的美来。”这句话细致的描写了小家碧玉的美。小家碧玉虽然没有大家闺秀的眼界学识和端庄气质，却眉清目秀、窈窕如玉、单纯善良、活泼可爱、娇俏动人。

云冰莲，90后文学爱好者，已出版散文集《画了一半的句号》《中国女儿花》。联系微信：binglian18392508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