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我写给你。

‌一

醒来就再难睡去,软软的伏在沙发上,周遭是夜,眨着魅惑的眼睛。窗外似有风声、鸟虫的轻吟声、草木之间的摩挲声,间或还会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打开台灯,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昏黄的灯光将花瓶中枝蔓的影子斜铺在墙上,阳台上挂着白天洗过的衣裳,几盆植物在慢慢生长。

书桌上,铺着纸、笔、和一本打开的书,寂寂的,让人怀想。

想一些个远了近了的事,一些个模模糊糊的人,忽而闯入,似有发生,又杳无踪影。

又想要在书馆里书写。告诉你我的慌张,我的喜悦,我的小心翼翼、想要触碰却又缩回的手。

我的桌子对着窗户。我喜欢这样。靠窗的位置总是很明亮,它意味着与某种更为空旷的虚空之间的联系,让我觉得自由。这份明亮也能让我想起我曾经靠在窗边的课堂生活,一种被规范的学习秩序。

这听起来很矛盾,但自由与秩序确实又都是我所需要的。作为一个思想经常开小差的人,如果可以算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自由的话,那么接下来,我需要自己建立一种秩序,来保证生活不至于肆意流淌,放出去的灵魂,再把它捉回来。

如果每一种情愫,都可以用语言来描述,那么我的言语必定如水,淡而无味。

索性,我就喝了它。

最近经常会做一些上天入地的梦,梦里的片段参差不齐,恍惚记得自己会在梦里哭泣,醒来后大多已忘记。

听了朋友的建议,睡前洗了个热水澡,锁了卧室门,去掉身上所有多余,钻进被子里。被子是白天晒过的,吸足了阳光,那种贴着皮肤的温热和柔软,让原本蜷缩的身体不由的舒展开来。翻了个身,满足地睡去,似乎无梦。

早上是被闹铃叫醒的,没有赖床,淘了米煮上粥,换了运动装打算去跑步。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楼下的老奶奶,她已经把早餐都买回来了。每次她笑呵呵地对我讲话的时候,我就想起我的外婆,外婆也是一顿不落地给我做饭,她说:“我们时间不多了。”她看着我的时候,我仍觉得她是个少女,温柔可爱,爱意无限。

围着操场走了一圈,尽管已经是春天了,可风吹在脸上有点冷,感觉像是冬天。回来的路上抬头看见一家的女主人正在伸出阳台的铁杆上晾床单,床单被风吹的呼啦呼啦响,床单的格子花纹突然让我想起18岁的一个下午,我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看着白色的窗帘被风推着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就那样一个人看了很久。

也许每个人都有那种茅塞顿开的瞬间,或者忽然一念起,就执着这个念活成了另外的样子。那时的我起了什么念,或许自己也很难解释,只是现在无论到哪,总能不经意的,回想起那天下午的风、窗帘、温度、还有空气里的味道。

事实上,每一次的回忆都不曾给过我任何具体的内容,更多时候,它就像是一种安慰,如果可以,我真想隔着时空的距离,伸手揉一揉当时的那个自己的头发,再敲敲她的脑袋,问问她:“嗨!以后的那个你会不会活成你自己期待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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