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唯一敢主动跟皇帝离婚的妃子，多年后嫁给军官，身后事很凄凉

文/格瓦拉同志

按照绝大多数人的理解，帝王对妃嫔拥有绝对的支配权，稍有不顺心便可以将她们废黜、打入冷宫，甚至下令处死，而妃嫔主动跟帝王分手，甚至为了离婚而对簿公堂，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凡事都有例外，清废帝溥仪的淑妃额尔德特·文绣就敢于这样做，并成功地逃离苦海。那么，文绣为何要抛弃溥仪？她离婚后的生活怎样？

文绣，字蕙心，自号爱莲，蒙古镶黄旗人，出身官宦世家，祖父锡珍官至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会典馆副总裁，父亲端恭曾任内务府主事。文绣生于宣统元年（1909年），3岁时清朝灭亡，但她还是按照前朝的规矩，在13岁时参加宫中的选秀活动，并幸运地被溥仪选中。民国十二年（1923年）11月20日，文绣正式入宫，并被册封为淑妃。

文绣旧照

文绣进入紫禁城之前满怀憧憬，认为会得到溥仪的宠爱，让她享受幸福、奢靡的生活，但现实却给她狠狠一击。溥仪虽然册立文绣为妃，但对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加之患有生理疾病，因此自始至终都没能跟文绣圆房。溥仪对文绣唯一的关怀，只是给她聘请了一位女教师（凌若雯），专门教导她英语。

虽然屡遭冷遇，但文绣并不死心，并且依旧深爱着溥仪，在后者被冯玉祥赶出紫禁城、四处避难期间，她随身携带一把利剪，准备随时为丈夫殉情，正因如此，文绣还获得了一个“刀妃”的绰号。然而文绣的痴情终究无法换回溥仪的爱怜，她依旧遭到无休止的冷暴力，等到迁居天津张园后，处境更是跌落到低谷。

溥仪与婉容

原来，在避居天津期间，溥仪跟日本人暗通款曲，意图借助后者的力量在东北复辟清朝。对于这种通敌卖国的行径，文绣坚决反对，并多次规劝溥仪要悬崖勒马。对于文绣的好心规劝，溥仪非但不领情，反而经常谩骂和羞辱她。文绣难以忍受日复一日的屈辱和煎熬，终于在民国二十年（1931年）8月23日做出一项惊人之举：向天津地方法院控告溥仪虐待自己，并申请跟他离婚！

自中国进入王朝时代以来，在长达几千年的时间里，从来都是帝王废黜妃嫔，而绝没有出现过妃嫔主动跟帝王离婚的先例。因此，对于文绣的惊人举动，不仅前清皇室、遗老遗少为之哗然，就连当时的舆论界都深感震撼。很快，各大城市的主要报纸都密集发布文绣跟溥仪离婚的消息，并用醒目的标题，将此事件称之为“刀妃革命”。

文绣与溥仪的离婚协议

溥仪虽然恼恨文绣让他丢尽脸面，但这个逊位的皇帝却没有权力惩罚小妾，唯一可行的方案只能是谈判。经过2个月的艰苦谈判，溥仪跟文绣达成最终的解决方案：文绣和溥仪正式离婚，但出于维护皇族的体面考虑，此后不得再嫁人；溥仪支付5.5万银元作为赡养费；双方互相不损害名誉。由此，文绣结束长达9年的无性婚姻，获得久违的自由。

结束这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后，文绣搬到妹妹文珊在北平的家中居住，不久便化名为“傅玉芳”，在府佑街私立四存中小学谋得一份教职，主要教授国文和图画。虽然文绣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但架不住各路好事者的骚扰，终在1933年底被迫辞职。文绣担心好事者会找上门来，索性搬到另一处极为隐秘的住所，整日深居简出，方才得到安宁。

身穿旗袍的文绣

文绣在北平隐居6年后，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很快便占领包括北平在内的华北地区。由于物价飞涨、没有工作，文绣从溥仪手中得到的赡养费很快花光，为了填饱肚子，只能走出深宅大院到外面讨生活。在8年的时间里，文绣干过糊纸盒、叫卖香烟等工作，一度还在瓦工队里当苦力工，备尝人世间的辛酸苦楚，绝非一般人能够想象。

抗战结束后，文绣在一家报社谋得校对员的职位，并经友人的介绍，与国民党退役军官刘振东相识、相恋。1947年夏天，先前信誓旦旦不再嫁人的文绣违背诺言，以38岁的“高龄”再做人妇，婚后与刘振东在白米斜街租房安家。虽然夫妻二人的出身、遭遇各不相同，但文绣与刘振东婚后却是夫唱妇随、相敬如宾，生活相当美满。

离婚后的文绣

可惜造物弄人。1953年9月18日，文绣仅过了6年的甜蜜生活，便因突发心肌梗塞而去世，终年45岁，生前没有给刘振东留下一儿半女。由于家境贫寒，刘振东拿不出购买棺材和墓地的钱，还是在所属清洁队的帮助下才钉了一具木板薄棺，并将妻子埋葬于安定门外的公义墓地里。作为中国史上唯一主动跟皇帝离婚的妃嫔，文绣的身后事如此凄凉，实在令人唏嘘。

参考书目

王庆祥、李玉琴、李淑贤：《末代皇后和皇妃》，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