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经.邶风·柏舟》(30)

 

读《诗经.邶风·柏舟》(30)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这首诗现代学者多认为是女子所作。

全诗共五章三十句。

首章以柏舟起兴：柏舟悠悠，水波漫漫。有漂泊之感。然后说到了当时说到了自己：睁眼难入睡，忧愁在心头。日子有点不安稳。怎么办呢？想喝点酒但又没有好酒，那就出去散散心吧。

散心的一路上，总想看一下自己究竟什么样，究竟怎么了？但自己的心又不是一面镜子。此时心中仿佛少了依靠。想到了依靠，就牵连地想到了自己的兄弟。不料兄弟也是靠不住的，在他们面前一说起点苦楚，他们就用发怒来对待我。此时的境遇，真有“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这样的感觉。

我又不是河边的鹅卵石，可以由人任意翻滚，我又不是睡床上的软草席，可以由人随便翻卷。看我：可是雍容娴雅有威仪之人，所以，我应保持自己的尊严，不可以失志，决不屈挠退让。

我现在的心啊，忧愁千万重。忧愁来至何处？小人不少，患难很多，欺负凌辱无数。为何如此？静心细想，似有所悟。

悟到什么了：日月交替，明暗相交，忧愁沉重不尽，象日月微晦不明，象衣服污秽沾染，这样的情景下，纵有奋飞之心，也难有奋飞之力，只能叹息作罢。

此诗说愁绪，道愁由，空望碧天，却难以张翅，可见世道之险恶，人情之淡薄，忧愁易生而难去。此诗起兴自然得体，“愁”得来去明白，层层递进，环环相扣，比喻生动，语言凝重，感情热烈，娓娓而下，一气呵成。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此志当嘉。立于世，当如此。

浅愁深忧涉世难，人情事故万般寒。纵有凌云飞天翅，寻觅不到天地宽。

2021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