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皮实”点好

有句成语叫防微杜渐，直觉理解有点像打地鼠，只要坏苗头稍一露头就马上按回去。这种把一切风险都扼杀在摇篮里的理念，在很多时候确实是高效率的防御手段。但事无万全，经济学者何帆在其著作《先放一把火》中就提出了相反的观点，大意是应对风险的最好方法，是容忍小风险才能规避大灾难，而不是不试图避免一切风险。

比如，美国黄石国家公园有一次发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火灾，大火烧毁大片森林，损失惨重。科学家事后通过调查发现，这场大火与黄石公园的防火政策有关。是政策有漏洞吗？恰恰相反，公园对于火灾一直采取的是严防死守的零容忍策略，无论大小，只要发现就如临大敌，立刻扑灭。

然而科学家的结论却是，火灾也是森林生态系统的一部分。

怎么理解呢？其实，偶尔发生一些小火灾，能使密集的森林出现一定的间隙，也处理掉了陈年的落叶，相当于自然形成的防火带，这会在下次遇到火灾时，有效缓冲火灾的蔓延速度。然而像现在这样，见火就灭，反而会导致更大的火灾发生。

离开自然回到社会，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就像人际关系中，有一些小的意见和摩擦没必要大惊小怪，人和人的想法不可能完全一致，容忍小的分歧，才更可能保持大方向的一致，这才是与人合作的正确态度。如果一定要强行保持高度统一，只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小风险、小分歧未必一定会产生蝴蝶效应，它们还可能是大灾难的缓冲，能让系统变得更“皮实”一点儿，这也许反而会比防微杜渐更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