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我要出去跑一圈运动一下,你要我带点什么回来吗?”葛先生爱吃泥鳅的习惯是从小养成的,那时候乡村里平时没有太多的肉吃,偶尔能够拿来打牙祭的就是稻田里的泥鳅、黄鳝,或者小溪里的小虾。每次葛先生说起泥鳅都令葛太太口水直流:“我妈很会煎泥鳅,她的泥鳅煎得很香,煎泥鳅时会弄出很大的声响,那是她用铲子拍打泥鳅,让圆滚滚的泥鳅两面都能煎透,她煎出来的泥鳅整个都可以吃掉,可鲜可鲜了~”
葛太太记住了葛先生的这个爱好,有一次在一个菜店发现了泥鳅,兴高采烈地买回来,可把葛先生高兴坏了:“用买吗?我走过小河边,扭动了一下腰肢,泥鳅就都从水里跳了出来~”他们住的附近的确有条小河道,也真的有人会在小河里钓鱼捞泥鳅。有一次葛先生和葛太太散步时,恰好见到一位大姐,一手拎着塑料桶,一手拿着一个网兜,非常老练地一步一停地捞泥鳅,桶里看到已经有黑区区的好多条在滑动。“什么时候我们也来捞泥鳅吧~” 葛太太很兴奋,她当然也知道即使很爱吃泥鳅的葛先生想来捞,也做不到,他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他在做一项很重要的研究,为了这个研究他已经辞去工作好几年,省吃俭用在家潜心工作,心甘情愿地做他的“葛先生”。
“现在的泥鳅是用什么养的呀,怎么每一条都那么肥?!”葛先生不到半个小时就跑步回来了,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嘴里嘟囔着。葛太太知道葛先生说过泥鳅要小的好,容易煎透,看起来也更“健康”,所以每次买泥鳅时,葛太太都会很仔细地一条条挑小的,卖泥鳅的也乐意给葛太太挑,北方会吃泥鳅的人少,小的也没人喜欢。“现在猪肉那么贵,泥鳅倒是显得便宜了,我们可以经常吃吃泥鳅,就是怎么会那么肥~” 葛先生还在说。“怪不得你每次都去那么长时间,我以为你是'扭动腰肢’比较耗时,唉,我也没那么多时间,随便挑了一下。”
晚餐的时候,葛先生一边赞叹泥鳅美味,一边夸奖葛太太煎泥鳅的技艺越来越棒。
煎泥鳅,葛先生当仁不让是葛太太的师傅,他煎泥鳅的技艺,来自祖传,绝对是一绝。现在他已经手把手教会了葛太太如何将活蹦乱跳的泥鳅变成鲜美酥脆的煎鱼,但葛太太毕竟还是新手,有一次不小心把泥鳅煎得太干,让葛先生可惜了半天 “哎呀,干得都有点炭化了,就把泥鳅的营养破坏了,这可惜啦~~以后还是让我来煎~” 葛太太后来往往煎到一定程度便唤来葛先生帮助判断何时出锅,既不能煎得太干、糊锅,也不能太湿、太嫩……“太湿太嫩的坏处是鱼肉虽好、里面的骨头却未炸酥,然后就不能将泥鳅的全身都吃下去,太浪费了!”葛先生一边查看锅里每一条泥鳅的火候,一边总是对葛太太语重心长告诫。
今晚的泥鳅从头到尾是葛太太自己独立完成的。
“嚼不动的给我啊,别浪费!”葛先生不仅是煎泥鳅的高手,也是吃泥鳅的行家,不管葛太太煎得如何不酥,从肉到骨头到有点苦的内脏,他都能整根嚼碎吃下。他也很老练地判断出哪些部分已经酥脆,总把那些部分留给葛太太。
“唉~泥鳅全身都是宝呀~”
“嗯,我知道,这青菜就是煎泥鳅的锅炒的,也很鲜吧?”
“噢,难怪,真的很好吃~”“对了,宝贝儿,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小气’'抠门儿’吧?”
“哈哈,要不然呢?你那些前女友们怎么都离开你,单把你'剩’给我了,让我捞了个便宜?”
“哎、哎、她们可都是富得流油的,就是太大手大脚了,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浪费!”
“我懂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