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校长——忆苦思甜
名校长——忆苦思甜
大学,是人生一段至纯至美的时光。上大学,对农家娃又是一条艰辛之路。谭金辉的大学通知书是在田间地头接到的,大汗淋漓地回望涌动着祖辈汗水的热土,一声喟叹:终于跃出龙农门。跃出农门,未必就是龙门。转身就是忧惧: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一座高于这片贫瘠土地的大山!
能省就省,省到极致,买站票就是一个“小缩影”。几年大学生活,往返大都市的都是“站票”。列车有座,座是他们的,谭金辉什么也没有。夜半时分,筋疲力竭地靠住列车的一角,竭力闭上困乏的眼,却也能清晰地听到“有座者”发出的畅快的鼾声。“咣当”,一个轻微的震动,就把你从站立式睡眠的“浅表梦境”拉回来,拉到无奈的现实。
大学第一个学期,各方面花销大,是尤为艰难的时光。大米加青菜是“标配”,你要知道这青菜是学校食堂免费提供的菜汤的“沉淀物”,谭金辉总是“深挖掘”,把菜从桶底捞出来就是美味佳肴,配上几两米饭,就能狼吞虎咽。最难熬的是早晚两餐,没有免费菜汤,要“自备”咸菜,不舍得买食堂咸菜,就到街上“批发”,结果派上了大用场——每日大米青菜不撑时候,到不了半晌,就饥肠辘辘,肠胃痉挛甚是难受,于是,开水就咸菜,就能把成功肚子哄饱。回望过往,微微一笑,战胜的艰难就是财富,过不去的挫折就是耻辱。
还是说“无座列车”。有一次,连直达的站票也买不到了,就在一座颇为有名的古城火车站中转一下。熟料,买票排起的长龙令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票到手,却发现随身携带的两个包少了一个。又一次大汗淋漓!在广场上茫然穿行,寄希望能找回。但电光石火一闪,谭金辉明白:绝不是普通的“遗失”,排队时一双“贼眉鼠眼”不是一直在偷偷观察吗?只可惜,那包里全是老家带来几大瓶咸菜,原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谭金辉这辈子,哪有什么半点贵重物品?万幸,另一个包里是谭金辉这几年的读书笔记,那双“贼眉鼠眼”没盯上。每次夜深人静,读自己三十年前的大学笔记时,谭金辉都不由自主去想到那包里咸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