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书原创)今日文章说佛理——心之所安
心之所安
我一直畏惧粤语电影,难以想象当年如果这种方外之音没有那一票之差而成为官方语言,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与之相比,我更愿意观看英语电影,至少还有点熟悉语感。但是,中午趁着酒性观看的这部电影——《达摩祖师传》,虽然没有听懂半句,却至少是看懂了。原来,好电影,可以没有语言的界限。
我也知道关于一些达摩祖师的事迹,知道他是禅宗始祖。然而观看的时候,自己竟数次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不知是悲是喜,抑或悲喜交集。好像悟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悟到;仿佛想起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起;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正所谓心有所动,口不能言。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一切都无法用语言表达,语言竟然在此时变得苍白无力。或许只能用共鸣来表述,我觉得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不需要解释,也无须解释,只要开口就是错误。这部片子有直达内心、透射灵魂的张力。
——我被那种佛的精神感动了!
达摩,天竺人,禅宗二十代佛祖。是把禅学带入中土的第一人。他为弘扬佛法东渡中历尽艰辛,后终在少林寺后山面壁九年得悟大道和高深武艺。
达摩祖师原是南印度国的三王子,父王将王位传给他而不是两位哥哥,但当父王病危时,大哥却派人暗杀已抢夺王位。后经般若多罗法师的指点,看破名与利,决心拜师潜佛。起初师父要达摩祖师自盖自修室以表求佛之心,但这过程中不断有考验,盖了又坏坏了又盖,后来悟到佛在自己的心中。
达摩抵达中土时,中国正值南北朝时代,战乱频频,民不聊生。南朝梁武帝奉佛至诚,世称“菩萨皇帝”。他闻知达摩大师前来中土,便特派使臣在广州迎接。至金陵,梁武帝与达摩大师却话不投机,只有几句问答。
梁武帝:“朕自登基以来,修佛寺,造佛像,抄写经书,供养僧侣,敢问大师,有何功德?”
达摩:“无功无德。”
梁武帝:“请问大师,世上有没有佛?”
达摩:“没有。”
梁武帝:“对朕者谁?”
达摩:“不知。”
其实,梁武帝扶持佛教事业,本有功德,但又贪图功德,便善恶抵消。再者梁武帝身为皇帝,以钱财布施本不是难事,故算不得真布施、真功德。找到自己的佛性,开悟自己,以法布施——弘扬佛法、普渡众生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布施、大乘的功德。
《金刚经》曰:“凡有所相,皆为虚妄。”佛,本身并无实相,只存于心中,与众生凡人无异。梁武帝既问佛在何处,可谓心中无佛却又执着于佛相。大悟之境,应无凡无圣,既不舍凡,亦不求圣。是谓“廓然无圣”。
达摩大师不识自己,不是忘我,而是无我。既是无我,何来忘我?人生在世,最难破的便是我执,时时刻刻带着一个“我”字,焦虑和痛苦便由此而来。不执着于我,也不执着于无我,无我,无无我,又何来“我”的痛苦和不安!
话不投机,机锋错失。梁武帝以为达摩对佛法一窍不通,达摩感觉梁武帝形式过于实质。于是达摩一苇渡江,北上嵩山,洞中面壁,一坐九年,等待可传衣钵之人。
直到有一位叫神光的和尚出现,神光今日的困惑更胜于当年的“三王子”。他立雪过膝,三天三夜,等待达摩大师为其安心。
神光:“请大师为我安心。”
达摩:“你心有何不安?”
神光:“我虽致力求道,但总有不安之时!”
达摩:“将心拿来,我为你安。”
神光:“我怎么找不到那颗不安的心呢!”
达摩:“我已经将你的心安好了。”
随后,神光断臂以表求法之决心,于是达摩大师收他为徒,赐法号“慧可”。
达摩大师没有问询慧可的生活经历、目状况和症状缘由,也没有对慧可进行心理测量和诊断。达摩只是说:“把心拿来,我为你安。”心,其实就是他痛苦的主体,是不安和痛苦的承载者。达摩大师这一说直指慧可所受困扰的核心,即他内心的不安和矛盾。其实,并不是慧可的苦恼和痛苦不能解脱,而是心还没有醒悟,还在不断地承受痛苦和不安。世上的痛苦和不安并不是一个难题,主体的内心如何安才是最大的问题。“找不到那颗不安的心”,就是一切都安好了!
原来佛性如此……
这一部本是方外之音的电影,却让我明白了佛的性情。
2011-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