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程派”，这几个字应该知道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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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钱世明

程砚秋《锁麟囊》

程砚秋吐字多有古音，其典雅处卓然立于他人之上，宜也。仅举几例，一一考辨。

“春”——程派读“chün”,阴平，其源于南北朝时期梁·顾野王《玉篇》:“尺均切”。合口四等韵，《广韵》属十八谆，平水韵在十一真。唐以后归三等韵，程砚秋从“均”韵归四等。不从俗!

“般”——程派读“buan”，阴平，《广韵》:“薄官切”，在二十六桓，平水韵在十四寒，合口一等。程砚秋不取今音“an”韵，有字腹。倘从今音，则转为开口一等韵。

“恋”——此字，京剧中，唯程派所读为正确，其他各派唱念皆错！程砚秋从《广韵》:“力卷切”，注音为“lüan”去声，在三十三线，平水韵归十一霰。合口三等。今音从韵目，读“lian”去声，不为非也。然，古今音中，决无“luan”去声之读音!

“味”——《集韵》八未注“无沸切，”引“《说文》:滋味也。”苦、辣、酸、甜、咸五味，名词，音“wei”去声。十六怪注“暮拜切”，注:“饮食之味”。是动词，品味也。去声。十八队注“莫佩切”，注:“器光泽也。”音“mei”去声，与“妹”、“昧(目不明也)”同音。由此可证《锁麟囊》之“俱已味尽”之发“昧”音乃大谬”!中文特点，在于音、义相联，“味”之音“me i”去声，乃“器光泽”之义，无品味、味之、体味、尝嗜之义)程砚秋倘循古声韵，则“味”当读“muai”去声!不论从音韵，还是从文字字义上说，“味”之从“昧”音、“昧”义皆错，皆不通!且“昧”在一等，“味”在三等，洪细有别，程氏取一等而弃三等，其为取运气行腔之便乎?或取“莫拜”之正音而误出舛错，韵转成“莫佩”?惜其己殁，不得质之矣!

从上举几例，可见程砚秋真善用嗓者。他善用古声韵中合口字(合口一、二等为“合”，三、四等为“撮”)，正利其以气行腔，增加韵味，使其腔至醇至厚，令顾曲者越咂摸越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