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健:怀念莫怀戚同学
怀念莫怀戚同学
作者:杨耀健
一
我和莫怀戚是川大中文系82届同学,四载同窗,毕业后又常聚会,对他颇有了解。岁月如水,淘去了无数旧事,但关于他的一些龙门阵,我却没有忘掉。
莫怀戚出身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以敬业为本,以淡泊自守,注重言传身教。受到这种熏陶,他自幼就喜欢读书学习,期望能以所学贡献社会,踏踏实实走自己的路。他早年当过知青,做过电影院的送片员,也担任过川剧团的伴奏。这些经历似乎都与文学绝缘,实际上却相当有益,因为它们丰富了他的人生体验,使他接近和了解复杂的社会。
大三时莫怀戚与夫人在成都合影
他最初写的不是小说,迷上的是剧本。当时“文化大革命”刚结束不久,小说创作还未复苏,热闹的是电影和戏剧。他来自剧团,总想写几个好剧本出来。就这样,莫怀戚闯进了戏剧领域,每天都去图书馆借好几本有关的杂志来钻研借鉴。中文系的学生都想出成果,他只不过更痴迷。创作欲望像鬼魂一样缠着他,他常常为此熬更守夜,憔悴不堪,后来听说瘦人长寿的居多,他心里才坦然一些。在那个学年里,只要条件允许,只要一有空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写剧本。
莫怀戚创作的时候,是不欢迎别人上门的。下课回到宿舍,他立即在桌上竖起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自学时间,请勿打扰。”然后,他鸵鸟似的将脑壳藏在文件夹后面,或奋笔疾书,或冥思苦想,绝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大家知道他的秉性,也都不去纠缠他。
他采用的是速记法,写作效率极高,手稿上大片大片均为符号和线条,别人看不懂,就他心中有数。
成圣成狂,往往在于一念之差。莫怀戚搞创作,有那么一股韧劲儿,坚定不移。像吃饭一样,他大约也给自己规定了每日的“定量”,倘若完不成,他便不允许自己上床去休息。
他熬夜就各自熬吧,偏偏又不安分守己,偶尔觅到几句得意的台词,半夜三更也忍不住要放声朗诵,且是高八度。久而久之,他的这种“倒行逆施”激起了公愤,同寝室的人都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至少听到两个同学在私下说过:“真想把他龟儿子卡死!”还有同学开玩笑,说要集资雇请杀手将其灭掉。
莫怀戚在学生宿舍成了众矢之的,呆不住,只好独自躲到校园里去念他的台词。有天早上我见他鼻青脸肿的,忙问他出了什么事。原来,他昨晚被巡夜的工宣队师傅当作小偷,他也以为对方是歹徒,双方在黑暗中发生互殴,打得头破血流。
直到元旦节后,莫怀戚才得以“平反”——他的剧本先被系上选中,接着又被推荐到学校礼堂公演,出足了风头。他还被选为文体委员,当了宣传队长,可以任意挑选男女同学为他配戏,可谓扬眉吐气。
不久,以《伤痕》、《班主任》为代表的短篇小说,在中国文坛上刮起旋风,川大同学自发组织起“锦江文学社”,莫怀戚这才将注意力逐渐转向小说创作。文学的枝叶,在他心田里抽条、竞长,不知付出了多少劳瘁,耗费了多少心血,莫怀戚方才叩开了文学殿堂的大门。他在《锦江》杂志上发表的处女作,问世之初即获好评,显示出他已度过了最困惑的探索期,开始走向成熟。
二
人的快乐与否,性格的重要不亚于命运。
有一年夏天,同学们相约去游新都宝光寺,进了山门,大家或赏莳花,或观长联,怡然自得。不料经堂那边一阵喧哗,间杂以莫怀戚的争辩声——原来这位老兄又闯了祸。他不知怎么突发奇想,在庄严神圣的经堂内拉起了心爱的小提琴,要为菩萨献上一首独奏曲,那些虔诚万分的佛教徒们,其愤怒之情是可想而知的,围着莫怀戚指指点点开批判会。幸亏大学生人多势众,掩护着他突出重围。
1980年莫怀戚(右一)和同学在成都宝光寺留影(左一为本文作者)
大家既然接受了莫怀戚,便都愿意与之交朋友,还将他在川医读书的小兄弟莫党生戏称为“莫怀八”,带着一道去玩耍。其实莫怀戚不仅豪爽,亦极细腻,不单敏感,更为坚强。他的幽默带有机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来自清贫,生活节俭,衣着不求时髦,但求经久耐用。遇上宿舍停电,他就用煤油炉照明坚持写作,不过为了省油,他特意用两只大铁夹子夹住其它油芯,只留两束燃烧。那几年,你要是在川大校园里看见一位常年穿运动衫、蓄长发、骑老式28圈加重车的家伙,准保是他老兄。
他的咀嚼肌发达,饭量大,因而能保持充沛的精力,睡眠少。他平日里喜欢小酌两杯,也不在乎菜肴的好坏,有点花生米、豆腐干、猪头肉之类的,他便心满意足。同学间打平伙搞野餐,他担心伙食费超支,总要提醒说:“不要搞得太复杂,主要是吃个气氛就行了。”
那时国民经济尚未全面好转,烟、糖、酒都得凭票供应。故尔每到月初,他就要去打女生的主意,不是满口甜言蜜语,就是装得可怜兮兮,反正要将她们的号票哄到几张才会罢手。
有天深夜,我被连续的敲门声惊醒,一听是邻室那厮的声音,心内便有几分不悦,躺在床上气乎乎地问:“有啥事还不歇着?这么晚了。”
莫怀戚在门外陪着小心说:“杨老弟,我今天光顾着写东西忘了买酒,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二两,明天一定还。”
“我可没有这么多存货。”
“这样吧,只借一两。”夜游神赖着不走,并且降低了要求。他见我仍不开门,发起急来,接着又说:“干脆,只借五钱,我抿一口,不然我实在睡不着。”
我终于明白,今夜要想清静,除非尽快打发他走,于是很不耐烦起身开门,倾其所有。他接过酒去,眼内放出光来,称我为“大恩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莫怀戚爱喝酒,但善于自制,从未喝醉丢丑或借酒闹事,酒德甚好。唯一的事故,是我们同游百工堰时他喝了点酒,回程骑车带人,将外校一位女生的脚擦出血来,引起一场虚惊。
周期性的,有时他不爱凑热闹,一人骑车外出,抒发独游的雅兴。他越阡陌,步泥径,到城外拉拉琴,去河边摘几枝杨柳,甚至钻进茅草丛睡个午觉,都极有兴味。回到学校,他会大肆吹嘘自己又“逃了学”。
实际上莫怀戚上课极其认真,把学问当作上帝和宗教一样崇拜。每学期他按所开的课程,准备了相同数量的小本本,把老师讲的要点、阐述、引伸、举例全记上,有闻必录。临到考试前,他还要找其他同学核对笔记,生怕有所遗漏。不消说,他每期考试都名列前茅。
对于选修课他也颇为讲究,不选可学可不学的课,不干可有可无的事。戏剧、电影、文艺批评、美学,他是必选的,并且视同正课对待。他中学啃的是俄语,大学还是选这门外语,高了兴嘴里就要冒几句出来,多为卷舌音,极不中听。
他有个长处是不懂绝不装懂,遇上疑问,他一定要举手请老师解答,下课后他还会缠住老师问东问西,非要打听个水落石出。因而 他做学问浑厚而又通融,毕业论文没费多少事就获得了通过。
莫怀戚知道珍惜感情,尊重朋友。不管男生女生,不管墙内墙外,相交一场实在不容易,偌大世界,真能相知相悦的又有几个?记得我们共同组织了一个小团体,其中包括财院、川音、烹调学校的几位女生,时常外出郊游,相处极好。此情无关风月,却长久铭刻在心。
毕业之际,同学互相题词为念,我给莫怀戚所题的,无非是祝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老兄给我题的是:“我们两个是好朋友。”
三
大学盛宴既罢,莫怀戚又步入社会,先后在两所高等院校任教,继承了父母的衣钵。当他踏上讲台的刹那间,他的心便被一种神圣感所占据,知道这里就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愉快地放下了满是书籍的行囊。
他从前在中文系求学,如今在中文系开课,翻开熟悉的教科书,他如鱼得水,应付裕如。他给学生上课,典故讲得巧,例子用得活,大受学生的欢迎,连不少外系的同学也跑来旁听他的课。莫怀戚说:“也许我走出学校就会胡言乱语,但是对学生,我从不说瞎话。我是抱有责任感的。此心昭昭,天日可鉴。”
成都宝光寺前排右二为莫怀戚,后排右一为作者
在莫怀戚看来,教书是培养后人,是发育自身,也是造福社会。有了这样的基调,他就能身处陋室而恬然,面对尘世而不受侵扰。不过,他虽然成了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住房也解决了,却依然展不开紧皱的眉头。原因很简单:他的文学梦未圆。
老同学之间常来往,大家谈及生活种种,谈及与过去大不相同的社会氛围,谈及各自的处境和浮躁,都生出不少感慨。这种对话,大多是涉世者的坎坷经历与曲折的心声,自然也就含有“人生”的味道,细细琢磨,便能品出几分酸涩和辛辣。
感慨系之,莫怀戚不禁文思涌动,又拿起笔来,潜心构筑他的小说。他的特点是坦率,怎么想的就怎么写,信奉的是哲学家海德格尔的话:“回到事物本身。”《都有一片绿茵》发表在《红岩》杂志上,内容是写不正常年代的婚姻,到了正常年代出现了裂痕。
时为80年代初期,离婚远未成为时髦,提出诉讼的男方,照例被说成是“陈世美”,而有关部门从未对这类婚姻的基础作任何定量分析。莫怀戚的作品闯入了这个“禁区”,命运的无情与个体的弱小,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展现,每个场景都重重撞击着读者的心灵。小说发表后引起了争论,见仁见智,各说不一,但大家都肯定,莫怀戚这家伙能写东西。
此后,他又陆续创作出好几个短篇,以头条位置刊载于《花溪》等纯文学期刊上。他此期着重写作技巧的实验,对于多种外国流派进行借鉴和模仿,觉得尤其对口味的是海明威和三毛,时常反复揣摩,获益匪浅。
除了给期刊供稿,莫怀戚同时也给报纸投稿,多为千字篇幅的人物速写,主人公或为市民,或为农夫,或为商贩,或为屠户,总之是些平常的市井人物。说来也怪,这些司空见惯的人物,一入莫怀戚笔下,就变得活灵活现,呼之欲出。他们的朴实憨厚、狡黠固执,被刻画得入木三分,读来相当可爱,令人忍俊不禁。《重庆晚报》为他特辟“市井”专栏,足见器重。
莫怀戚说:“我是喜欢跟老百姓打堆的。”
1981年川大校门前留影(后排左三为莫怀戚,前排右一为作者)
在乡村集镇,在茶馆酒楼,到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那爽朗的声音。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四面伸出触角,从民间口头文学中吸取丰富的营养。他为人不拘小节,热情大方,具有独特的人格魅力,很容易与朋友打成一片,大家也乐于同他交谈。
有些人不清楚他的姓名,混熟了就给他取了一大堆绰号,诸如“络耳胡”、“运动员”、“体育老师”、“骑自行车的那个人”。其中最别出心裁的,莫过于称他为“开糊”,原因是他但凡去哪家冷清的小酒馆一坐,从此那家小店的生意就会红火,相当于打麻将开了糊。
四
民众的生活就是他的生活,民众关切的热点,在他的作品中会得到迅速的反映。他有敏锐的正义感,时刻把握着不站出来就会后悔终身的时机,嫉恶如仇。他的不少千字短文,针砭时弊,嘻笑怒骂,读者看了都抚掌称快。
有人因此评论说,莫怀戚的文章幽默调侃,堪称道地正宗川菜。
知子莫如母。莫怀戚的母亲笑着说:“认真论起来,他爸爸还算得上有点幽默,至于他嘛,顶多有点滑稽罢了。”
2012年川大毕业30周年,莫怀戚(右一)与作者合影
的确,幽默并不是莫怀戚的刻意追求,他探索的是更深层次的文学。他觉得自己的作品尚未形成特色,故尔瞪大眼睛,寻找新的坐标。
莫怀戚是老大,二弟在西南政法学院做教研室主任,拥有的诉讼、刑侦等案例不少。莫怀戚本来对这些题材不感兴趣,哪知有次兄弟聚会,他无意中翻了几篇来看,竟一下子心血来潮,好似打开了一座宝藏。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莫怀戚捧着大批素材闭门不出,过上了集中营式的封闭生活。他从社会上销声匿迹,文学圈里也不见他的踪影,不少朋友都怀疑他患上了难愈的“乙肝”,大约正在养病。谁知他已经“疯”了:胡须忘了刮,衣衫忘了换,没日没夜地炮制着他称之为“心理推理”的系列小说。“大律师系列”就这样问世了。
1987年,当这个系列的第一篇作品在《芙蓉》杂志问世时,莫怀戚实际上开拓了一个只属于他的领域。截止目前,“大律师系列”已出十多篇,人民文学出版社还出版了他的单行本《大律师现实录》。
莫怀戚的创作进入了收获期,短短数年间,他先后发表中篇小说35部,另有若干短篇,声誉鹊起。面对纷至沓来的约稿信,面对拥压而来的辉煌,他照样保持着头脑的警醒与得体的自谦。他不能忘乎所以,还有许多题材没有发掘出来。笔锋一转,他又回头写婚姻、恋爱、家庭,也写婚变、偷情、性爱。他说:“我甚至想有意挑起关于‘性’的争论,因为我们过去很少对这个问题认真探讨过。”
莫怀戚认为,“理解万岁”并未把话说到家,倒是有人提出的“换位思考”还比较科学,说不定真能增进理解,促进宽容,从而成为新道德、新的人际关系的一个楔入点。他还认为,在两性问题上的虚伪是最不可取的,所以才会出现数不清的“围城”。或许,隐私中的一切,才是最深刻、最真实和最美丽的人生。他在这方面的代表作,当属发表于《分忧》杂志上的《寻找两全之计》、《浴盆里的睡美人》,以及刊登于《新女性》杂志上的《结构:婚姻之道》等。
他的这类作品,通常不搞注入式的灌输,而是用摆“龙门阵”的办法娓娓道来,与读者一道探讨,以求沟通。
道德人伦包罗万象,难怪这位剽悍孔武的男作家,会拥有众多的女读者。茫茫人海,一叶扁舟,欲觅知音中意的人生伴侣竟万般艰难,结果不结婚后悔一辈子,结了婚又后悔半辈子,因此她们都想听莫怀戚指点迷津。
莫怀戚说:“此举并非哗众取宠。我不过是以‘过来人’的体验,以旁观者的立场,多少触及这一敏感题材,至于文学圈内的人说什么,我是不在乎的。”
为了让更多的人读懂自己的作品,莫怀戚誓死反对故作深沉之状,行文力求深入浅出。他干脆把魔幻主义束之高阁,将后现代、新写实打入冷宫,尽可能采用来自民间的语言,读者能接受就行。
五
磨练他意志的是十年浩劫和上山下乡,引导他前进的是日新月异的改革开放。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更为广阔的外部世界。
在莫怀戚任教的高校里,聘有不少外籍教师,通过频繁的交往,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现代世界的多种主体文化和亚文化,在试图相互理解时,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困难和偏差。“老外”闹不懂唐诗宋词的意境,不明白忠臣贤良为何要以“香草”、“美人”自喻,不清楚“太监”为何物,更不明白中国文化人的固有心态。同样地,中国人也不理解“老外”的婚恋观、影片分级、急功近利以及他们为何一天到晚穷开心。
2012年12月,莫怀戚(后排中)到作者(后排右)家中作客
不同文化背景所造成的天然鸿沟,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莫怀戚多次与“老外”争得面红耳赤,大动肝火,结果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文学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会启动作家的原始创作冲动。在莫怀戚的脑海里,孕育着更为庞大的规划:用形象的方式,通过小说的手段,花10年时间,对中华文化作一个较为全面的总结。10年以后,又接着用专著的形式来反映同一命题。
这是系统性的大工程,一般作者望而生畏,莫怀戚却坦然自揽,他要通过啃这堆硬骨头,来彻底检验和评判自己。后来,他果然问鼎长篇小说。经过多年创作实践,他已如一枚装备精良的火箭,不可阻遏地升上文学的星空。
从大学毕业到他患病,至今将近32年,其间潮起潮落,红尘滚滚,而莫怀戚依然将他的信念系之于一支笔,几张纸。如果没有对于文学的真诚,仅靠功利的诱惑是万万做不到的。我相信,即便进入天国,他仍然是每到傍晚就泡起浓茶,一直写作到深夜。
壮哉,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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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戚先生简介:莫怀戚,笔名周平安、章大明。重庆人。1951年生,1982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曾担任重庆师范大学新闻学院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94年获全国庄重文文学奖,散文《散步》和《家园落日》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2014年7月27日因病逝世。
主要经历:1966年初中毕业,1969年上山下乡,作为知青插队于四川内江农村,1972年参加工作,历任重庆市电影公司职员,重庆川剧院乐队队员,第三军医大学新闻干事,1978年莫怀戚以“老三届”身份考入四川大学,1982年毕业,分配到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任教师。
莫怀戚的主要思想:莫怀戚秉承重庆人关注本地小人物的传统,一直注重于都市生活的开掘,尤其是对都庸常生活的欲望与骚动的持续开掘与表现,一直是他创作的兴奋点。早期的侦探推理小说如《大律师现实录》,主要是借助都市男女的恩怨情仇来一展其心理分析与逻辑推理的超常智慧,带给读者以侦探小说惯有的智性快感,都市生活本身还并不是他要着重开掘的意义对象。
他以极大的热情和专注的态度,集中探求种种社会心理现象,他看取生活深入,观察人性细切,在对各色人等的行为方式的心理因素的挖掘上,客观、准确而深刻,具有由表及里、由浅人深的人性深度。改革开放带来的最大变化是什么?表面看来是社会风貌、物质生活,这其实都只是表面现象,更大和更深的变化,是人们的心理世界和精神状态。
20多年来,人们在社会生活的急剧变动中,经历着由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由封闭社会到开放社会的深刻变革,思想上的更新与精神上的“涅磐”,始终是永无完结的主题。莫怀戚抓住这一根本点,在他的小说中探绩索隐,穷形尽相,写思想的冲突、个性的碰撞、情感的迷失。可以说,他的小说在一定意义上是当代社会生活的精神现象史。(《社会心理的探索者 ——莫怀戚小说解读 》白烨 )
莫怀戚的艺术特色:1980年莫怀戚在大学时开始文学创作,现已从事文学创作二十余年。他的创作以小说见长,也擅长散文,但不善于写诗。他的作品很注意发掘生活中的情趣,颇富人情味,我们从《散步》中可以领悟这一特色。
莫怀戚的重要作品:他的中篇小说《诗礼人家》曾获“四川文学奖”。代表作是小说《透支时代》、《陪都就事 》《 散 步 》《花样年月》,小说集《大律师现实录》、系列小说《东方福尔摩斯探案集》。作品集有《莫怀戚中短篇小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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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杨耀健 ,汉族,1953年生,中共党员,1982年四川大学大学本科毕业,重庆市作协会员,曾任《重庆文史资料》副主编、副编审,重庆市政协民族宗教委员会专职副主任。
代表作有:《宋氏姊妹在重庆》(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没有公开的秘密》(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虎!虎!虎!》(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史迪威与中国》(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杨耀健自选集》(香港天马图书公司出版)、《西南局第一书记》(重庆出版社出版)、《解密飞虎队》(重庆出版社出版)、《商界集萃》(重庆出版社出版)、《春风又绿两江岸》(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与人合著《陪都人物纪事》、《名流写真》、《重庆——中国西部明珠》、《宋庆龄在重庆的故事》、《重庆与名人》、《巴渝轶闻掌故》。
主要获奖作品:《宋氏姊妹在重庆》1989年获建国40周年重庆文学奖,《热土纪事——评作品集〈点击重庆〉、〈走近重庆〉》获重庆市第二届文学奖评论奖,长篇小说《西南局第一书记》获重庆市第三届文学奖提名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