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屁事的事
稍微留意下,网上的争论很容易统一成“人家如何关你屁事?”以及“那我说人家关你屁事?”。常见的情景,一拨人围绕八卦众说纷纭,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因此有些人就站出来说了第一句。于是,也就有了第二句。
如果双方都很闲,这会是个无限循环的噪音。
因为仅对错而言,双方都没问题。每时每刻人都在八卦,这只不过是审美的问题。有人喜欢逼逼,更多人喜欢听他人逼逼。生活的常态是无聊的,需要别人的故事来充实。这比读小说省事儿多了。
如果一个类似的明星八卦没引起任何反响,静悄悄。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世界。就算是在农村,辛苦一天的男男女女也要反复咀嚼村里最近发生的那些大小事烂事破事。这或许是最好的休息了。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故事就有八卦就有评头论足。
生活的丰富多彩,人们在发表看法时很难区分这里涉及是非还是纯审美。反正就是一种看法。多数噪音转瞬即逝,多大的灾难,几天之后不会有人再点蜡烛了。倒是许多强硬的禁令管制让这个世界变得无趣。比如突然一纸文件下来禁止讨论这个禁止播放那个,总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时“人家如何关你屁事!”就是一个最简洁有力的质问。
所以关于“人家如何”的问题变得不一样起来。人家八卦当然没问题,人家抵制也是自己的事,但人家如果冲到别人家里将孕妇强制堕胎,那就应该不是“关你屁事”了。因为一旦多数人都觉得这个行为是“为了大家好”“必须遵守的”,这样一个环境,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要么低头要么出走。
极端地假设,所有人都抵制XX国的商品,这当然是个人权利。但结果就是XX国的物美价廉的商品在这里已经没市场了,此时就算没有行政上的贸易干预,你想买到XX国的商品也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还有被旁人鄙视的代价。生在这样一种鬼地方,你也只能认了。那么当有人呼吁“抵制X货”的时候,很自然地,我就认为这种行为很蠢。虽然“人家要抵制关你屁事”,但如果作为个体不发声,不仅是理论上看,实际上也是可能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质量。
不少人太轻视舆论的力量,因此更新喜欢用立法来禁止某种他自己不喜欢的行为。他们无法认识到,为了某种美好的愿景而毁坏财产权这样一个人类文明的基石,得不偿失。并且这种无法避免的逻辑不自洽非常容易陷入混乱。而不是像不少笨蛋说的,理性的自负、理性的僭越等魔幻词汇。
舆论约束有时候比单纯的法律禁止要来得有力量太多了。一个人在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却可能因为在自己村里睡大嫂被抓而羞愧自杀。这里并非探讨行为对错,只是想说地方环境的给人造成的巨大压力。鉴于中国小地方的糟糕恶劣的舆论环境,出走的确是个较好的选择。
因此,如果允许自由迁徙,区域之间竞争的结果很快凸显,各种差距被拉开。很多时候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只等一代人死亡,环境里的新人逐步抛掉那些沉重的历史包袱,小地方才可能焕发自由的光芒。
意识形态的可怕,在于很多盛行的理念很容易被当成是理所当然,成为多数人思考行动的一个大前提。人们的脑子有时就像鱼缸里的金鱼,所有的看似“独立而自由”的思考早就被死死地限定在玻璃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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