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书日记 2021年1月19-20日星期二–三 雪和晴

 贩书日记 2021年1月19日星期二雪

前天写“明天见”的时候以为第二天就元气满满了，没想到满不是那么回事。

下起雪来了，不过我这一路上看到的都稀拉拉，不大，进了育群胡同，能看到路边停的轿车顶上有足够的雪，其余的，太小了。不过公交车很贴心，撒了盐，省得结冰滑倒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动了整改这古书局的念头，我说的整改就是改改布局。因为昨天晚上收到离河书店孙小迪的感染，去下了小红书，然后发了两篇笔记。其中一篇是古书局开业最初的一些照片，看起来已经变化太大了，回头来看，还是那时候想得比较全面，除了没有考虑到还需要库房这件事，其他的都想得很仔细了。而且每个地方的功用等等，都考虑到了，没有浪费什么空间，所有的“空”和“白”都是计划里的，提高了书店看起来的美感。布衣书局的店太多年没有“美”这个词了，都是一堆一堆的书到处摆，好不容易下决心花钱请人做了这么一次设计，还是应该尊重而且用足，别轻易就破坏了。

于是，又一次大挪移。这次还有一个诱因，就是因为防控疫情的要求，中央空调都给停用了。因为我们店在进门的第一个单元中放置了小猫的生活区，吃喝拉撒的，总是会有味道的，现在不能开空调进行换风了，势必屋子里味道会差。我们天天在里面呆着的人或许不敏感，猛然间进来的一定闻得出来。书店后部的第三单元在我的要求下把两扇透光和装饰的窗户改为了真窗户，可以打开通风，有良好的效果（今天就特别好，以至于我发现可能有点冻着了）。

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个小时，开始是我自己，后来老婆到了，也加入一起弄。我一个特别惧怕搞机械机器类工作的人差点就被几个小螺丝打败了，后来勉强都弄上了。临近玻璃的那些木箱子也被我改到窗下，目的是给小猫们一个眺望世界的舞台。但是我感觉堆在一起，是真难看啊。我忍不住拍了照，发给小胡，小胡安慰我说：你看习惯就好了。在原本的设计中，这个角落是视觉的放松区，整体的深色书架到这里忽然没有了，改为一片白墙和一个几，一扇门，一罐假柿子，那点红就是调节。现在罐子碎了，盘子打了，香插烂了，扇子扔了，柿子塌了，都是小满所赐。这个几被我挪到最后面的“计白当黑”的那堵墙那里，当了猫砂盆猫食盆猫水盆的遮挡。

又调整来调整去，最后的结果我的感受还是：真难看。只能先忍着了，因为那些多出来的东西需要我把它们都卖掉，这屋子里不是满满的，而是空空的时候，心情可能也就好了。其实一家书店最完美的状态应该是想闭店的时候：书架上是空的。

今天来的人不多，因为隔壁的铁手咖啡今天办年会，早早就收了，所以更没人过来了。有位刚刚从出版社领导位置上退下来的先生过来聊了一会儿，他是孩子给他约到这个地方来的，他编的和责编的许多书我们都卖过。他也说了，有些书他手里还有，以后需要这一类的书，可以跟他联系。他在出版社干了一辈子，孩子上的北大，但是没有读他这个专业，学的新闻。后来又出国读书去了，才回不久。等他孩子来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没有读她爸爸的这个专业？她说：谁要读爸爸的专业？

没有人来的时候，我录了一些线装书，是从上次小飞拉来的一个箱子中找出来的，多是排印和石印本以及影印本。然后又拍了照，计划晚上拍。

正好前两天来过的路晨要给我送他们新开发的酱菜来，我就一直等着了。他因为临时被召集开会，所以来到的时间快7点了。感谢之余，询问了一下这款酱菜的价格。说因为是新品，所以尚未定价，会参照其他同类型产品。目前每天的产量有限，只有300瓶左右，真正上市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现在看到的是王总上次去的时候，后备箱装的，不然因为疫情的原因，现在回不去永清，根本拿不到了。

8点，我把这批上拍，还没拍完，精神头已经有点不济了，反应迟钝，最后勉强撑到低了，再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到小屋去，都弄好出门，就快10点了。滴滴上提示打的都要半个小时到40分钟之后，算了，还是坐公交吧。

到家快11点了，吃了点东西就睡了，实在是撑不住写日记了。开了天窗。

贩书日记 2021年1月20日星期三晴

又是一天没下楼，一夜多梦，只是在早上同事们上班的时候，把收款情况截图发了一下，简单问了问，就继续躺着了，直到中午。期间虽然也一直在回消息接电话，但是都没真正起来踏踏实实地做，还是觉得乏力。

午饭早饭一顿吃了，下午给一位前辈发了个消息，有个疑惑想问问他的看法。傍晚前，收到了前辈打来的电话，聊了许久。促使我下决心开始计划一些改变，如今的现实状况看，单纯依靠以前这些路数想获得充分的盈利，已经是非常难了。旧书靠天吃饭，现在每天的拍卖利润应该无法覆盖相应的成本，新书特装本货源不足，普本我们又基本无力参与，因为利润太低，一本书往往只有几元的毛利关键是还走不了量，不用长此以往，再有半年，估计就得改弦更张了。没有书就没有订单，没有订单就没事干，往复循环，是很可怕的。

我下午跟那位前辈也说了狠话：因为不甘心，所以再尝试一年，如果到了2021年的年底，还没有根本的改变，我就直接宣布：2020年，布衣书局完成了历史使命，可以成为历史了。

说了，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