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龙真纪子《我得了“稿怒症”》
我得了“稿怒症”
最近,我从一个身体健康(就是有点胖),目光炯炯有神的人,突变为一个身缠顽疾者了。
“病原体”居然是——稿子!每天早上,我翻开笔记本的一瞬间,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你离这个月的写稿目标还差七篇啊,快去写!”
“呵呵,看你写那么多错字和病句,我只扫了一眼就气到头痛!”
这种心态,我知道某些编辑和自由撰稿人前辈经常会有。无所谓了,人总是要鞭策自己。我摇摇头,驱散这些无谓的想法,执笔继续笔耕不辍。
“你写这些有什么用呢?能有几个人去看?”
“放弃那个选题的小说,它low爆了。”
“你个文笔超烂的废物。写个一千字把你累成那样!”
最后,我脑中的声音,他带着十万分的怒气(如果他有实体,一定还指着我的鼻子),躲我宣告死刑:
“你在当作家这方面是完全失败的。你的稿子最终会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人会看到。届时,世界上再无一人,可理解你的心情,你将会孤独终老——哈!”
我被这个想法吓坏了。如果说,司机一遇堵车、超车就便怒不可竭,可叫做“路怒症”的话,那我的症状便可称为“稿怒症”了。
我的第一感觉是:糟了,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了。过去,我也曾为了灵感枯竭而苦闷不堪。看完书后写稿,写完稿后看书,是我主要的灵感来源。昨日中午直至下午两点半多,只有一节体育。于是我翘了课去新华书店看书。(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的体重久居不下了吧,嘿嘿。)
信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丰子恺的散文,语言平实。哲理深刻,我一口气就看了三分之二,心满意足的回校继续上课。
待到夜深人静。我翻开笔记本,拔笔跃跃欲试。目光触及纸上文字的一刹那,我的眼前突然一片白,大脑也如同满负载的CPU一般滞塞不通。
“看看你和名家的文章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这样和同行们怎么竞争啊!”
“别人为什么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行!”
我此时的心情如同小学时,被班主任公开训斥,既想落荒而逃,又求而不得了!我头脑中的那个阴影,发泄着一腔愤怒和嫉妒,数落我的种种不是和不能。
既然子恺夫子优美的散文无法“医”好我,那我只能自“医”罢。我开始反思我自己。
我是何时开始变得急躁、急于求成的?原本在我眼里,或优美,或激亢的文字,此时变成了冰冷的字数统计。我给我自己设计种种目标和门槛,最终成了我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我自己的脚。
日复一日,我机械性的写稿、看稿、投稿、校稿、最后投稿。天哪!我怎么能为了写稿而写稿呢?我怎么能任由我的文学梦想被一把名为“浮躁”的到割宰呢?
“读书是欣赏别人,写书是挖掘自己,读书是接受别人的沐浴,写作是一种自我净化。”(《无书的日子》,冯骥才)我又开始回想我写作的初衷。
我的第一部小说作于八岁,讲的是一位女郎夜班收到神秘来电,可惜当时年幼,写了二百字,那个小小的笔记本就不知掷于何处了。近年也写过一些中篇或短篇小说,也因年轻,心气不稳,无果而终。想想那些年我放弃的几个长篇小说选题,有几个倒也耐人寻味。奈何好选题都被别人写了或者被自己抛弃,迷失在wps文档漫游中。
我为何选择写作?点击量?稿费?成名?出书?都不是,最初热爱写作的我从未想过这些。
我喜欢那种在纸上喷洒个性的感觉。每一天费一份每一秒,我的脑子里都会闪过一丝诡谲的灵光。如果我不易精准的直觉捕捉住它们,那它们将会逸出我的脑壳,消失在空气中。过去我热衷于写小说时,自诓“我不喜欢讲我自己的人生只喜欢创造别人的。”谁知愈写到最后,我更像是碗蕨我自己的人生,在我的心灵上开疆扩土。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自我净化。我没什么毛病,我只不过陷入了自怨自艾,急于求成的怪圈了。好险,型号我在刚刚及时摆脱了它们,不然我就会渐渐麻木,丧尸本心,迷失在文字深处。
写文章真是最幸福的事了。
作
者
简
介
会写字的死肥宅一只!正在减肥中!请和我交朋友吧,qq号:2497160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