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程诗《负生》
负生
晴朗的夏天,一年的毕业季又来临了。拿着毕业证书迈出校门的那一刻,或许不仅仅是解脱,也有些许的酸楚吧!
再看一看一起生活的宿舍,再走一走一起玩耍的路,再摸一摸自己学习的桌椅……那一幕幕的往事像放电影似地在头脑中闪现,不由自主地在教室里坐下来,抬头看看那黑板,可还听见老师的声音?
“笙,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怀念。”
“走了,一起去吃饭吧。”
“好,叫上苏一起去吧。”
“随你喽!”
兜兜转转,还真不知道吃什么。这座城市有太多好吃的了,大学四年,笙和苏把这里的好吃的都吃了,她们两个都是吃货,初次来到点倾城的时候就说要吃遍这座城,开始是她们两个人吃,大二的时候,笙做了彭俊的女朋友,就变成三个人一起吃了。
彭俊是学生会主席,虽然不是很帅,但是看着很舒服,自然也有很多女孩喜欢。可他家里并不富裕,这让他他成了一个很有担当的人,又平添了几分男人的魅力。笙和苏的家境也都是一般,所以她们学习很勤奋,是班级里的正副班长,笙还是文艺部部长,苏是学习部部长,她们两个是同一间宿舍的,长得也都很漂亮,苏高挑大个帅里帅气,清秀的脸上显露着成熟深沉。笙呢,在一次校园选美大赛上,还是并列第一名呢!这三个人走在一起,着实羡煞旁人,虽然没有什么富裕的家庭,也没有什么深不可测的背景,但他们都凭借自己傲人的学习成绩在学校里游刃有余,成为了校友眼里的偶像!
如今,已经毕业的他们,还真有点迷茫,不知何去何从呢……
挑来挑去,他们还是去吃肯德基了。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聊着那些他们心中憧憬的美好未来。
笙留在了点倾城,苏去了离点倾城不远的九云城,彭俊回了老家远寒镇。三个人就这样分开了,开始了三种不一样的生活。笙是中文系的,进了一家大公司做了秘书;苏也凭借自己超强的文学功底,成为一家杂志社的编辑;彭俊是一名财会生,回老家后也进入了一家企业当财务部部长。这就是他们人生之路的起点!
秘书其实一点也不好当。起初笙有点不适应,每天晚上都会给苏和彭俊打电话,向他们诉苦,可是每天早上,她还要精神抖擞地去上班。坐在办公室里就是一整天,离不开电脑,离不开文件。有时,她还会被老板带着一起去谈工作,而地点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各种会馆,几乎去了个遍。每次都是唱着歌、喝着酒,再把工作谈妥。笙的酒量只能说是一般,可是那些个大老板都是海量的大人物,笙经常被灌醉,之后被老板派车送回公寓。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在电视上看过的场面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么真实,这么折磨,这么痛苦……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天气渐渐寒冷了,这样忙碌又混乱的日子,她在苦苦地熬着、挺着,可是,总有些事雪上加霜,让她更加难以支撑。10月的一个冰冷黑夜,她许久未联系的彭俊打来了电话,她高高兴兴地就接了,却听到一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分手。她苦苦地追问着为什么,彭俊甩给她一个很现实的原因。
“我要娶我们老板的女儿,这样,我就可以平步青云,就可以不用再受苦了,我的父母也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情世故,她虽痛苦,却也只好默然接受了,没办法啊!她只能接受,她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不能让自己的爱人脱离苦海,甚至,她现在连自己的家都顾不过来呢,年过五十、双双下岗的父母需要她照顾,正在念高中的妹妹也需要她来供养着,再加上自己的衣食住行,她每个月的工资怎么能够啊!又怎么能帮助自己的爱人呢?她很难过,想起那些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的快乐啊!现在却要因为这不可改变的现实而分手,她的心怎能不痛?
那是个徐风轻拂的夏季,笙和苏拉着手走在校园里的小石子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迎面就是彭俊书卷气的身影。那个时候的彭俊,虽然开朗,但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他是羞涩的,他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来到了笙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有点不敢看她,好半天才从牙缝儿里挤出四个字——我喜欢你。笙笑眯眯地看着他,捋了捋头发,把花接了过来。彭俊愣住了,倒是一旁的苏搭话了。
“彭主席,我们家的丫头答应你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好福气,笙居然会喜欢你,唉!”
“苏,别说了。”
“呦呦呦!你还害羞了!唉,我多留无益,还是让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走喽——”
说完,苏飞奔着离开了。笙和彭俊相视一笑,便开始了正式的交往。其实,笙是真的喜欢彭俊,笙知道彭俊的家境,可她不在乎。当年刚入校的时候,笙在搬行李的时候脚扭到了,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幸亏当时有彭俊在,彭俊的一个表妹也考到了这所学校,他是帮自己的表妹送行李去,就碰到了这件事。他一下子扶住了笙,之后还给笙送去药膏,后来,他成了学生会主席,也是处处对笙和苏偏袒一些,日积月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也就有了火花,笙觉得他很贴心,很会照顾别人,自然也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他,可是,笙不知道他的心思是什么,也就从未敢表白,直到他拿着白玫瑰说出那句话时,笙才知道,原来这份感情不是自己的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的!所以,笙接受了,那一刻,她只想一辈子好好地爱彭俊,倾尽全力去爱他,不离不弃。
可人生就是这样,你想要不离不弃,人家却已经把誓言变成了海市蜃楼,身在社会中,就是如此。
哭了一夜,想了一夜,一夜未眠的她还要打起精神来去上班,今天要见面的是一个大客户,很重要的大客户。金生商务会馆是点倾城最大的会馆,等级和服务都是最高的,安排在这里谈工作,可想而知这是怎样的人物。
“您好啊,宋老板。”
“齐老板,你迟到了哦,我老宋最不喜欢的就是迟到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
宋老板的宋氏化妆品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目前准备在点倾城再开一家分公司,笙所在的龙骑房地产开发公司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自然,齐老板要低气一些了。笙眼看着齐老板和宋老板套近乎,那种低三下四的语言是她从没听到过的,笙只觉得恶心,心想: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啊!正当她走神的功夫儿,却被宋老板注意到了。明闪闪的灯光打在笙优雅的侧脸上,那种如梦似幻的美,谁不心动啊,宋老板虽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心里年轻得很啊。面对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秘书,恐怕是早已深陷进去了吧!
这一夜,工作并没有谈妥,笙和齐老板只好没精打采地回去了。笙回到公寓,迫不及待地给彭俊打了电话,她心里还有希望,她还想尽可能地去挽回自己的一份真爱,却不曾想到,结果还是那么地残酷,就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对不起,笙,以后我们还是别再联系了,我就要娶老板的女儿了,对不起。”
挂断电话的她,说不出话来,她想找苏,却又怕自己的事情会打扰到苏,苏是那么一个天真快乐的女孩,就好像永远都没有烦恼似的,况且,苏也有了男朋友,是她的同事,一个温柔似水的男人,两个人甜甜蜜蜜、快快乐乐的,生活得很不错,笙没有理由去打扰她了。她就这么一个好朋友了,别再让苏因为她的不幸而不快乐!
日子还得照常过,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那一次见面,竟然让宋老板对笙念念不忘,而且还开出了一个条件,想要和笙单独聊聊,这可让笙很为难。笙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如果此次成功地见面,她未来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敢往下想,更加不愿意答应,可是,齐老板说了,如果笙不去的话,那么一切损失由她来赔付,笙怎么会有钱赔付啊,这不就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吗?无奈之下,笙还是同意见面了。
这一次的见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聊聊天儿,还留下了手机号,宋老板还派人把笙送回了公寓。笙趴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她不知道宋老板是什么意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而且,宋老板人很好,很和善,也很风趣,笙开始觉得,原来做生意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啊!笙发现,宋老板不像其他人那么讨厌,便也愿意和他接触,时间久了,宋老板甚至每天派车接她上下班,而且,生意也都谈得很好,齐老板也对他照顾有加,渐渐地,事业上的顺风顺水,两位老板的照顾,让她暂时忘记了分手的痛苦,可是那道伤疤,始终都在。
“笙,我听说一件事,想向你求证。”
“你说吧。”
“你和彭俊分手了?”
“嗯。”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他要和宋一纬结婚了,日子就定在情人节那天。”
“我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唉,真没想到,彭俊居然为了攀龙附凤,会娶宋家的女儿,也是,谁让那个宋一纬是宋氏化妆品公司唯一的千金呢。”
“你说什么?宋氏化妆品公司的千金?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真替你不平。”
其实,苏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谁让她男朋友海风的同学就在宋氏工作呢。原本彭俊的部长职位干得好好的,只是自从和宋氏化妆品公司有了合作,他的生活便不再平静,宋一纬喜欢上了他,并许诺,只要他娶她,将来就可以让他接手宋氏,还可以让他的父母安度晚年,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他,心动了!两个人开始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入,引起了轰动。海风的同学当然知道此事,而且还当做谈资和海风说了,苏,自然知道了。
苏其实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事实摆在眼前,想不信都不行,眼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好姐妹,从话语中,她听得出来笙是有多伤心,又是多么极力地去掩饰这份伤心,苏没办法了,可她一定想不到此时的笙,在想些什么。
宋氏的千金,宋老板的女儿,她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问自己还爱彭俊吗?不容置否,爱,很爱!可是彭俊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怎么办?放弃?还是夺回自己的爱?无法选择。
一阵响动,是他,宋老板,宋老板打来了电话,接?还是不接?就是他的女儿抢走了自己的爱,该怎么面对他?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听到宋老板的声音,笙放松下来,那一刻,她决定了一件事——报复。
因爱成恨,自古便有,为爱而活的人,注定都是可悲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渺小的人类无法更改。
为了报复,笙开始和宋老板交往频繁,笙猜得不错,宋老板确实对她有意思,一步一步,步步为营,笙慢慢地成了宋老板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直到有一天,笙把自己的身体给了这个大了她二十几岁的老男人,那一天,笙是痛苦的,含着眼泪,忍气吞声,只是为了报复!老天爷对她不公平,给了她一个爱人,却又夺走了他,给了她那么多才华,却要让她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社会的现实与冷酷,她受够了!是老天爷毁了她!她的内心在呐喊!
又是一个夏季,天气晴好,好久不见的朋友,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见一见。笙去了九云城找苏,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许久未见的激动,也只能化作泪水表达了。两个人找了一家小餐厅,面积不大,却很干净,聊着这段时日的故事……
笙其实早就辞去了工作,宋老板在点倾城开了一家分公司,笙去那里做总经理,帮忙打理,这是宋老板给她的“礼物”吧!苏和男朋友海风一起经营着自己的小日子,而且,两个人也见了家长,打算明年年初就结婚,甜蜜恩爱。笙看着苏眼里流转着的幸福,真是羡慕。
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苏的追求者也不少,还有许多公子少爷呢,可她就是一个都看不上。笙知道,苏需要的是一种安全感,一个成熟的男人,因为苏小的时候,父亲因车祸去世了,苏便失去了父爱,妈妈也不愿再嫁,怕委屈了苏,为了供苏念书,便去雪糕厂做工,妈妈才四十几岁,就老的不成样子,雪糕厂很冷,妈妈的身体落下了很多毛病,为了回报妈妈,苏在校的时候就做兼职,挣钱给妈妈治病,现在也是。这样的苏,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家,一个避风的港湾,海风就是这样一个很有担当、很成熟的男人,他能带给苏想要的生活。
看着苏现在如此幸福,笙也高兴,可是,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千疮百孔。
“笙,你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就那样呗!”
“你还在做秘书吗?”
“没有,我换了一家公司,做总经理。”
“真好,我知道你有能力,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嗯。”
这一天,笙像是抛开了所有烦恼,很快乐,但也只是短暂的快乐,回到点倾城,她还要做回那个黑暗的自己。
宋氏的化妆品一向都是以纯植物精华著称,她要做的,就是证明宋氏在骗人,这样,宋氏就会倒闭,彭俊梦想中的好日子也会破灭,到那时,彭俊就会求着回到她身边,她可以收留他,当做流浪狗似地收留他。
时值宋氏成立十五周年,笙跟着宋老板回到了远寒镇,回到了宋氏总公司。在宴会上,他和她,再一次碰面。他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宋老板在宴会上隆重地介绍了她——点倾城宋氏分公司的总经理;而他,则是宋老板的新婚女婿。
再见不如初见,满眼尽是心酸。
“你怎么会成了总经理?”
“怎么,有什么疑问吗?”
“你想干嘛?”
“不干嘛。你怕了?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想什么了?我告诉你,现在后悔,晚了!”
二人早已没了往日的激情四射,有的只是雨雪风霜。为了一己之私做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笙开始步步紧逼,获取宋老板欺人钱财的罪证,可是,她真的忍心下手吗?7月18号,笙的生日,宋老板居然特意为她举办了一场生日舞会,宋老板的夫人因为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自那以后,宋老板总是郁郁寡欢,再也没找过女人,一门心思地扑在了事业上,这才有了如今赫赫有名的宋氏,而这个生日舞会,恐怕也是他唯一一次为一个女人而举办的。笙,心软了……
仇恨能蒙蔽人的双眼,甚至丧失理智,过分的爱,也是会伤害到自己,还有那些人。
她真的恨这个社会,恨着这么多年来的不公,所以,她设下圈套,只为等待猎物。终于,宋老板已经完全信任她了,带着她一起去化妆品加工工厂,正如她所想,这些化妆品根本就不是纯植物精华的。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之后,她购置了几个微型摄像头和微型窃听器,就是用来记录下宋老板的犯罪过程。
苏突然来找她,让她很意外,竟一时之间没有防备。
“笙,你是不是在宋氏工作?”
“是”
“你想干什么?”
“苏,别怪我,我只是想让他付出代价。”
“笙,你好傻啊,没了彭俊,你可以去找别人,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了。”
“苏,你不懂,我爱他,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可我就是不能离开他,没有他,我会死的。”
“他已经不是你的了,你放手吧!”
“所以,我要报仇,我那么爱他,他却为了钱离开我,我要让他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你疯了!”
“对,我疯了,都是他逼我的!”
一心一意,笙只是想摧毁彭俊的美梦,她把所有的犯罪记录都交给了警方,很快,宋氏倒闭了,宋家也被查处了,相关人士都被送进了监狱,宋老板罪不至死,却要在狱中度过余生了。彭俊居然也被判刑了,因为他在宋氏也是主要管理财务,私吞了不少钱财,还做了许多假账蒙混过关。而最无辜的,应该就是宋一纬了,公司的事她从来不参与,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整个宋氏,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笙做的,很不理解,她扪心自问没有对笙不尊敬,也没有触怒过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她找到了笙,在紧紧的逼问之下,笙把一切都告诉了她,顿时,她清醒了。她想不到这一切,原来竟是因她而起,她心里非常痛,带着行李出国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临走时,她去牢里探望了彭俊和自己的父亲,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便走了,她也不愿意再回来了。
笙成功了,可是心,为什么那么痛,想起宋一纬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哭了。
笙姐姐,爸爸是爱你的,妈妈去世后,他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其实,彭俊哥也很爱你,我们是结婚了,可他有一次喝醉了,念着的都是你,我便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那次在宴会上看到你,我真的自愧不如。你很能干,很有才华,也很有谋略,可是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恨,你伤害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两个男人,如果你一定要恨,就恨我吧!对不起!
笙心里很难过,就去找苏。
“苏,我成功了,可是……”
“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别辜负了这只有一次的生命。”
生命只有一次,只能好好珍惜,好好活着,不能让自己成为这个社会的牺牲品,不能让自己为了那些飘渺的钱权名利而活,更不能成为仇恨生长的温床,这些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执着?把一切都看淡了,就会快乐一些,悲剧,也会少一些。
笙出国了,嫁给一个美国人,那个美国人对她很好,她知足了,她还在国外建立了一家自己的化妆品公司,享誉全球,她把自己的父母和妹妹都接到了美国,她终于再次体会到那逝去的快乐!妹妹毕业后也在公司里工作,她想让苏来帮忙,可是苏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便和海风在九云城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多年后,彭俊被放了出来,苏把这件事告诉了笙,笙立刻回国,把彭俊带到自己的公司,继续管财务,当上了财务经理,在这里,他遇见了宋一纬,原来,宋一纬早就是这家公司的人力经理了,这对当初的新婚夫妇,阔别多年,终于团聚了。而狱中的他也收到了他们的来信,知道他们在外面过的很好,也就放心了。他不恨她,因为,恨,只能让彼此更加折磨,况且,他爱她,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份爱,是真的。
有时候,别太盲目,别让仇恨蒙蔽了自己,更加不能太自私,社会虽然很现实,但是心里一定要有爱。爱,终是能化解仇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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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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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程诗,女,90后。真名程思,网配昵称楚璃姒。毕业于锦州市高等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专攻汉语言文学。北镇广播电视台编辑记者,《闾山大观》责任编辑,《梦圆医巫闾》栏目文学编辑。策划过大型晚会、促销等活动,在锦州市级组织的演讲比赛中获奖。在《小学生报》、《锦州日报》、《锦绣歌韵》、《闾山大观》和“红袖添香”文学网站等多家媒体发表作品数百篇,多次获奖。作品收入《2007中国年度小学生优秀作文》一书,部分诗文结集为《彩绘的时间》。现为北镇市作协会员、锦州市音乐文学学会会员、锦州女子诗词学会理事;网络“鹤决”社团长期合作外援cv,及其它网络配音组织cv,在多部广播剧饰演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