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三》(五)
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三》
(五)
初,太后兄弟八人,独弟曼(老二)早死,不侯;太后怜之。曼寡妇渠(人名,王莽母)供养东宫,子莽幼孤,不及等比(和其他兄弟比),其群兄弟皆将军、五侯子,乘时侈靡,以舆马声色佚游相高(攀比)。莽因折节(屈己下人)为恭俭,勤身博学,被服如儒生;事母及寡嫂,养孤兄子(侄子),行甚敕备(行为谨慎);又外交英俊(结交英雄才俊),内事诸父,曲有礼意(对待叔父们尽礼)。大将军凤病,莽侍疾,亲尝药,乱首垢面(不洗脸、不梳头),不解衣带连月(一个多月连衣服都没脱)。凤且死,以托(把他托付给太后、皇帝)太后及帝,拜为黄门郎,迁射声校尉。久之,叔父成都侯商上书,愿分户邑以封莽。长乐少府戴崇、侍中金涉、中郎陈汤等皆当世名士,咸为莽言(都替王莽说话),上由是贤莽,太后又数以为言(替说话)。五月,乙未,封莽为新都侯,迁骑都尉、光禄大夫、侍中。宿卫谨敕,爵位益尊,节操愈谦(地位越高,越谦虚谨慎),散舆马、衣裘振施宾客,家无所馀(财产分给门客);收赡名士,交结将、相、卿、大夫甚众(人缘儿好)。故在位更推荐之(有权的推荐),游者为之谈说(会说的帮他捧场),虚誉隆洽,倾其诸父矣(名誉风头改过叔叔)。敢为激发(标新立异)之行,处之不渐恧。尝私买侍婢,昆弟或颇闻知,莽因曰:“后将军硃子元无子,莽闻此儿种宜子,为买之”。即日以婢奉硃博。其匿情求名如此!
半民:司马光也是“事后的诸葛亮”,“虚誉隆洽”、“匿情求名”,当时人们绝不会这么认为,有些东西并不是简单装出来的,或者说装得让人人围着你转,也是本事。有了王莽的“篡位”,王莽改制的失败,才会有后来的“揭露”。况且站在“刘氏”正统派的观点,说他是“篡位”的“奸雄”。其实王莽的登位难道不是“众望所归”,难道不是西汉皇朝无法解决当时社会问题的一种“历史的选择”、“历史的尝试”吗。无能的皇帝和声望隆盛的“才俊”,哪个更有可能解决西汉末年的社会“绝症”?
六月,丙寅,立皇后赵氏,大赦天下。皇后既立,宠少(稍微)衰。而其女弟绝幸(赵合德成了唯一),为昭仪,居昭阳舍,其中庭彤硃而殿上髹漆;切皆铜沓(铜包),黄金涂(再图上黄金);白玉阶;壁带往往为黄金釭,函蓝田璧、明珠、翠羽饰之。自后宫未尝有焉。赵后居别馆,多通(私通,借精生子)侍郎、宫奴多子者。昭仪尝谓帝曰:“妾姊性刚,有如为人构陷,则赵氏无种矣!”因泣下凄恻。帝信之,有白后奸状者,帝辄杀之(有报告赵飞燕通奸的)。由是后公为淫恣,无敢言者,然卒无子。
半民:荒淫的宫廷,借精生子的皇后,坚定的维护自己“绿帽子”的皇帝。大汉朝走到这一步,是该换一种“活法”了。
光禄大夫刘向以为王教由内及外,自近者始(上行下效,率先垂范的作用),于是采取《诗》、《书》所载贤妃、贞妇兴国显家及孽、嬖乱亡者,序次为《列女传》,凡八篇,及采传记行事,著《新序》、《说苑》,凡五十篇,奏之,数上疏言得失,陈法戒。书数十上,以助观览,补遗阙。上虽不能尽用,然内嘉其言,常嗟叹之。
半民:这个“上”真的如司马光所说的“内嘉其言”,前面连看了几次,原也觉得是不是这个“上”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为难之处”,比如王章、刘向劝谏他外戚问题。但现在看来,也许根本就就不是那回事,或者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而是司马光的暗自猜度,甚至可能是“为尊者讳”,替汉成帝“遮羞”罢了。否则怎么老是用“内”(心里),这些个“后人”,怎么能猜到汉成帝的“内”呢?
刘向真是个苦心的“书呆子”,费那么大的劲写什么《列女传》、《新序》、《说苑》,岂不知这位“上”并不是个喜欢“列(贤)女”的主,他喜欢的恰恰是赵飞燕之类的“荡女”、“淫娃”,否则宫内现成的班婕妤不就是贤女吗,还要那些“古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