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黑莓,有些朋友可能不会感到陌生。毕竟作为曾经最为知名的“商务手机”,黑莓拥有过号称极度安全的自研操作系统,其专属的网络服务更是曾在“911”事件中大放光彩,一度还造成了全球抢购的局面。但正如其他的许多老牌手机厂商一样,在经历了苹果iPhone与Android机型连番冲击之后的黑莓,也陷入到了产品迅速过时、技术创新失败,以及市场大幅丢失的衰退节奏,并最终于2020年2月4日遭到合作伙伴TCL的放弃。然而正当所有人都认为,“黑莓手机”可能会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时,事情突然又迎来了一些变数。2020年8月20日,一家名为OnwardMobility的初创公司突然宣布“接盘”黑莓手机业务,按照他们的说法,其已经与黑莓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将于明年开发出采用实体键盘设计的5G机型,并由富智康负责产品的实际代工生产。初创企业宣布“接盘”老牌智能手机品牌,与品牌方达成合作关系,找第三方代工厂生产产品——看到这个操作模式,大家有没有觉得很眼熟?没错,此前成功复活诺基亚品牌的HMD正是这一模式的开创者。根据Canalys在今年8月份发布的最新市场数据显示,HMD如今已经连续三年稳坐欧洲智能手机市场份额前五,其对于诺基亚手机的复兴显然可以说是相当成功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学习HMD好榜样的OnwardMobility,是否也能成功盘活黑莓,使其再现往日荣光呢?在仔细地对比了两家企业的各项条件之后,我们三易生活不得不说,OnwardMobility可能目前来看并不算是一个“好学生”,黑莓手机的复兴之路,或许远没有诺基亚手机那般顺利。
俗话说得好,大海航行靠舵手,对于一家企业来说,管理层的丰富经验与运营水准或许并不能直接带来受益,但它无疑是有利于企业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在这一点上,HMD显然是有资本自豪的。因为尽管他们对外宣称自己是“一家独立的芬兰公司”,但实际上当我们纵观HMD公开的高官团队名单,就会发现在这家“初创企业”的核心管理团队中,几乎全部都是经验丰富的诺基亚老员工。比如说HMD的首席执行官Florian Seiche,曾经先后供职于西门子、法国电信、诺基亚和微软,绝对堪称是通信业界的一员老兵。HMD的首席产品官Juho Sarvikas,曾在诺基亚有过长达八年的任职经历,后来又在微软担任过两年的功能机业务带头人。除此之外,还有曾在诺基亚供职八年的全球销售总监Per Ekman,为诺基亚服务长达十三年的首席法律顾问Jari Koljonen,以及身为十四年诺基亚老员工的首席财务官Anssi Rönnemaa等等。这意味着什么?从表面上来看,我们至少可以说HMD的高管在移动通讯业界的从业经验丰富。其次,当这帮诺基亚的老员工聚在一起,重新接过诺基亚手机的业务时,他们相互之间的团结程度,以及潜在的资源优势也是不容忽视的企业竞争力。然而当我们将视线投向此次“接盘”黑莓的OnwardMobility时,状况就大不一样了。首先,虽然OnwardMobility在官网上明示了CEO Peter Franklin拥有“和微软以及Zynga一起开展重要计划”的经验,但从他的领英档案上来看,这位CEO此前先后供职于广告策划企业、办公自动化企业,以及软件开发代理公司,并无真正在移动设备制造行业的工作经历。并且不只是CEO,事实上在OnwardMobility目前公布的九人高管名单中,仅有三人曾具备手机或通讯行业的相关从业经验,其中更是只有担任营销高级副总裁的Melody Russell勉强算是“黑莓老员工”,而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她在黑莓任职时,已经是TCL时代的事情了。当然,我们不是说一定要得是“原班人马”,才能更好承担起复兴经典品牌的使命。但是对于本身就非常依赖供应链关系,依赖对消费者需求理解程度的移动通信行业来说,缺乏从业经验,缺乏对品牌文化的理解,这或许会成为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诺基亚是什么?它是曾经的全球第一大手机品牌,其旗下曾经囊括了从数百元的耐用功能机到上万元的顶级智能旗舰机型在内的丰富产品线,目标消费人群也曾经遍布全球各个国家、各个收入层级和各个文化群体。从这一点来说,诺基亚可能是最早的“全民手机品牌”之一。正因为如此,当HMD接手诺基亚手机之后,他们可以很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以亲民的入门级智能手机、价低质优的功能型手机作为重新切入市场的突破口。从诺基亚6、诺基亚7、到后来的诺基亚X5、X6、8110复刻版,以及今年上市的5310复刻版等机型身上,我们都可以看到这种“好用不贵”的亲民理念。很显然,对于入门机需求依然庞大的市场给了HMD、给了新生诺基亚手机极大的生存空间,也让这家“初创企业”撑过了最初的几年,如今成为了不容小觑的市场力量。但是,黑莓的情况却截然不同。一方面来说,黑莓兴起于移动互联网之前的短信和邮件时代,其硬件设计为的是更高效的邮件和短信管理与撰写体验,这本就与如今主流的视讯沟通时代格格不入。另一方面来说,黑莓手机在软件方面的最大特色是他们曾经独有的邮件PUSH、加密安全以及私有网络服务,但前两者如今早已在iOS和Android系统里得到普及,不再是黑莓的独占体验,最后这一条则需要通讯运营商的配合才能实现。而对于身为“初创企业”的OnwardMobility来说,指望他们能够说服各大运营商重拾多年前的“黑莓专属服务”,本身可能就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更何况从市场定位上来讲,高端商务用户才是黑莓一贯以来的核心消费群体。且不说这些人能不能认同初创企业领衔、富智康生产的新“黑莓手机”。光是从潜在的市场规模上来说,黑莓的品牌历史和产品调性就决定了它有着不小的先天劣势,很难在短期内形成规模效应。
2019年5月15日,首次亮相国内发布会的realme CEO李炳忠,就提出了“一个新选手还有机会吗”的问题。但其实,realme本身作为OPPO旗下的独立子品牌,在研发能力和供应链上根本就算不上“新选手”。更不要说,他们在回归国内市场前,就已经在海外取得了瞩目的市场成绩,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技术,当时之所以提问“还有机会吗”,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宣传自身产品优势罢了。但是比起背靠大树好乘凉的realme,甚至比起原班人马再创业的HMD,如今高调宣布接盘黑莓手机的OnwardMobility,那可就真可以算得上是手机行业的“新手”了。论技术,早在TCL当初接手黑莓之前,这家老牌高端手机企业就已经显示出了与时代脱节的产品思路。自研的全触屏系统BB10生态经营不善被迫放弃,转型Android之后原本的封闭生态护城河更是荡然无存。论体验,曾经BB系统时代的黑莓手机因为软硬件方案都与别家不同,即使配置上差那么一点,消费者也很难有直观的体验差异。但自从投身Android生态以来,黑莓手机在性能与性价比方面的劣势,就已经被极大程度地暴露在了消费者面前,而这种劣势反映出的,其实就是彼时其在供应链方面的尴尬。毕竟如果能够低价拿到新款的移动平台方案,哪个品牌会甘心用老芯片呢?当然更不要说,从2019年底TCL不再推出新款的黑莓手机,到OnwardMobility预期的新机发布,中间将会至少间隔长达两年的时间。这不仅意味着黑莓手机的潜在消费者将会进一步流失,更意味着对于当今智能手机领域的头部品牌(甚至可能包括HMD)来说,他们有的是足够的时间来改变消费者的用机习惯,有的是足够的时间做出比黑莓的“未来新机”还要出色得多的设备,自然有的是时间将这个早已失败多年的老品牌复兴之路堵得严严实实。毕竟,对于发展日新月异的高科技行业来说,一步踏错可能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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