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探险‖ 道路就是生活
我以为夕阳在正西方落下。等到真看到夕阳,才发现错了,冬天它在西南方向降落。夏天时,我记得夕阳在偏西北方向降落。
路边有一处空房子,夕阳不偏不倚,刚刚好被框进了前后窗里。好像是房子含着的宝物。
夕阳坠落得很快,啥叫日月如梭,啥叫光阴似箭,它妥妥地演绎给你看呢。
大地无边,用脚步怎么能丈量得尽?但是不用脚步丈量,怎么舍得这条享受天地之美的的道路?天气寒冷,拍照真是冻爪儿啊。可是,当夕阳用它火一样的光和色给我震撼,我就忘了冷。
眼睁睁看着那一枚大火球坠入地下,我想起母亲七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离开,夕阳和大风车伴着她,关上人生的大门,同时打开通往天国的道路。那条道路,我还找不到。
大地苍茫。四处是无尽的远方。玉米地里,自我为中心,四通八达,仿佛我可以任意选择。命运的魔掌之下,还能选择什么呢?
走到一片花生地里,俯下身去,能看到遗留在土地上的的带壳花生。用手捻开,就和细小的淡红色花生仁相遇了。很快,手机铃声大作,我孤独的探险到此结束,巫森终于如我所料速速前来。哈哈,到处溜达这么好的事,我们俩都不肯放过。
这条路边上,有一户人家,盖了巨大的别墅,屋脊上立着仙人小兽。院子里停放了两台车。那巨大的雕花铁门,能同时开进去一个车队。
这时,迎面来了一只跑着S型路线的小白狗,大约太寂寞了。其实它已经脏成灰色了。再往前,发现垃圾堆里另有一只和前面的小白狗几乎一模一样的狗,它俩的灰色和大地浑然一体。
我们下了水泥路,穿过一片玉米地。巫森跟我讲他正在看的一本书《禅的行囊》。理科生掰饽饽说馅,不如我简明扼要。不过一边走一遍寻找道路,他讲的内容实在很应景。
我在道路上来回奔跑奔跑,以抵御前胸后背以及脚底袭来的寒气。
跑多了,有点饿。巫森自告奋勇下厨,包了酸菜粉条馅蒸饺。酸菜是大蜜宇家姐夫宝华腌的,切成丝,用一只大玻璃罐装着,精致得不得了。面是全麦粉,粉条放得多,配上蘸料,能撑死人。谁说东北男人不做家务?此处必须反驳。
这些或雄浑壮阔,或破败凋敝的图景,就是在路上的发现。行走大地,张望他者,亦满足和省察自我,我们津津有味,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