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期征文 | 流云:情锁一生
情锁一生
文丨流云
二爷的一生是一个秘密。
我稍醒事后,有事无事往二爷家蹿,时常遭到爷爷奶奶以及爸妈凶我。他们生怕我沾惹上二爷的贱命。
小孩子就这样:天性逆反。诚然,也许是二爷给我的糖果什么好吃的诱惑,使我对二爷生情;也许世人都说我长像和脾气朝像二爷。大人的瞎扯淡,加剧了我对二爷的亲热。
我就不服气,二爷身板高长,脸嘴雄性实足,那个帅气让多少男儿自愧不如,又使多少女人仰慕。这么好好的坯子咋就孤单寂寞一生呢?
孩童时打探二爷底细。
二爷瞪眼:“小孩子知道啥?,不该问的甭瞎说。”
少年时借他人闲言碎语问二爷。
二爷抿嘴一笑,好像在咀嚼往日的岁月,二爷就是不说孤寡的缘故。
二爷说:“好生读书,争取跳出这山旮旯,给姚家争光。”
青春时我抉择人生去向,大家建议我选择的与二爷的参言截然不同。
二爷说:“二娃子,填报衙门,将来为民做一个青天包公。”
全家人无语,眼睁睁地看着二爷。我疑惑这些怪意的表情,更诡异二爷的奇思怪想。
我跳出山旮旯,就很少回老家。
不是我忘本,而是为生活工作所迫。可我只要给家里打钱,少不了给二爷一份,有时我还私下给二爷多寄点钱。
那年冬天,二爷病得不轻。
我不顾一切赶回去。虽然遭罪家人说长论短:说我爷爷病了没回,爷爷仙逝了就不心恸,是忘了根;忘了家人的养育呵护。唉!没办法,让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横蛮瞎扯淡呗。
诚然,我回去也是因多少年来纠结着二爷人生的秘密,期待解开了然心病。
二爷在黝黑的蚊帐里。几十年没换的床和蚊帐二爷就舍不得换。我记得少年时就要二爷换了。二爷忽悠我,他说这床虽旧点,蚊帐也黑,可在里面睡得踏实安心。
我站在二爷床前,还没等我出声,二爷出声了:“二娃子,回来了。唉呀!自个又忙,回来干嘛?”
我挂上了蚊帐,把二爷扶起来躺着。我的胸口像堵了东西,怎么也说不出话。不争气的泪奔。
二爷面如土色的脸只有皮包骨,他那双悽苦的、被岁月兑换了亮光的眼睛发黄黯淡。
二爷说:“也许该去了,活了八十多岁,知足了。我晓得你放不下没出息的二爷。我……”
“二爷,别乱想,心情放宽些,明天我送你去城里大医院好生看一看。”我说。
二爷摆一摆手,说:“不用了,生死是有命数的,前些日子她说叫我早点去,她在黄龙庙树上等……”
我讶然,二爷难道是回光返照,神志恍惚了?
“二爷,她/他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说。
“哦!梦见的,还用说,当然是女人。”二爷接着说:“好吧,反正时候不多了,你从小就探我为啥孤单一人,今儿就告诉你。”
二爷咳嗽了一声,他说:“你二爷年轻时也很浪。我在丁家大地主做长工,丁家待我不薄,时常叫我进城去背盐买啥东西。丁香原先就喜欢我,可你二爷自知贱命,没敢与丁香好。有次我又进城,丁香偷偷跟来了。”
二爷望一眼我,他说:“就这次,出事了。我俩走到黄岭寨山坳,丁香紧搂抱我,她的脸绯红,全身发抖。我明白了她的心事……”二爷喘着气,喉咙像哽咽了东西。
我赶紧给二爷找来水,二爷喝了一口,才缓解过来。
二爷说:“进城后,我也想表表心仪,就去给她买缎子。不料,卖家撕下布后我再拿尺子一量,差了几寸布。我就凶,必须重新给我撕一块。卖主油盐不浸,还倒臭骂我,我一气之下,掀翻摊子,狠狠地揍了他。打得他狗叫,鼻血直淌……一切都是命,该你二爷苦熬一辈子。没想到是衙门大人的亲叔,我就栽进了号子。丁香哭天喊地、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押走了。”
二爷似乎心累了,停了会,接着说:“两天后把我放出号子。我疑惑咋这么轻巧过关呢?丁香来衙门外接我一路回到了家。可是丁香回老家后不睬我,我死缠烂打,丁香无语,还欲哭无泪。媒婆来介绍那些门当户对的,小伙子也帅气,丁香死也不从。我纳闷了,猜想丁香难道是那次我进号子有什么事发生,逼问丁香,她打死无语。丁香和我至城里回家后,她像霜打的庄稼,再也没有高兴起来。丁香20岁不到就薄命了。在她仙逝时头晚上,有人捎话叫我去她房里,她很是平静地给我一个小布包,问她是啥?她说你回去看吧。当我要离开她床前,她哭了。吞吞吐吐告诉我一个愕然的秘密:那次我能出号子是丁香用身子换……”
像一道闪电炸雷穿透我的全身,我望着眼前的二爷,泪奔了。
”你把踏凳挪开,把夜壶提在一边,里面有个木盒子拿出来。”二爷说。
我挪开踏凳,提出床下夜壶,那股尿臭味醺人。很是费劲才摸出了盒子。
“打开,里面是她的东西。”二爷说。
我打开木盒,有一条红布系着一撮长长的头发。
抚摸着光滑的木盒,我恍惚打捞回神偷青春的凄凉岁月。
二爷仙逝后,我偷偷摸摸的将那撮长发放进了二爷的尸体下,让他捎走了。
流云,本名姚天游,高中文化,文学函授毕业,家住重庆忠县新立镇。曾以流云,姚天辉,姚天容,姚天维等名在《精短小说》《三峡文艺》《城市人杂志》《四川法制报》《重庆法制报》《警钟长鸣报》等全国杂志报刊发表作品1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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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发现文学新人,扶持文坛新秀,《文学百花苑》杂志社、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华夏文学网联合河南科技报、焦作市作家协会、修武县委宣传部共同举行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主办:《文学百花苑》杂志社
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
华夏文学网
协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焦作市作家协会
修武县委宣传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1403384853@qq.com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本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二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二十名,奖金50元。
6.收稿时间:即日起到2019年3月10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7.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8.2019年4月上旬在河南焦作云台山风景名胜区举行颁奖典礼,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
2018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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