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新星(第25期)/汤介生:“有趣”是最重要的创作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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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介生

第十五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全国一等奖

第十六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全国一等奖

16岁起在《萌芽》等杂志上发表小说

小说《控梦东京》入围央视一套2017年年度“中国好书”

第一届燧石文学奖最佳女作家

京东科幻文学奖十强

擅长悬疑、推理小说写作,作品具有浓烈的科幻色彩,风格强烈、节奏紧张、布局宏大、出人意料。

采 访 实 录

高校科幻: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科幻小说创作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科幻的?

汤介生:2015年9月,契机是《科幻世界》杂志在现代文学馆举办了一次笔会,大二的我偶然去参加,坐在那里浮想联翩了一个科幻故事,就是《丈夫杀死过你》的原型。什么时候接触科幻呢,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吧。

高校科幻:您参过哪些科幻活动,这些经历对您的创作或者其他方面有什么影响吗?

汤介生:参加过一些作者们的聚会和活动,非常感谢董老师的邀请,真的感觉大家是一群热情又温暖的人呀,帮助我治愈社恐。

高校科幻:您是如何定义“科幻”的?

汤介生:这个问题真是令我赧颜,我感觉自己并不是很有资格来定义“科幻”,因为我更多的是写SF推理或者“科幻+悬疑”模式,还不够资格成为一个纯正的科幻小说家。

高校科幻:《控梦东京》作为您首部出版的科幻小说就取得了成功,其写作过程可能不会一帆风顺吧。写作的时候遇到过什么比较大的困难吗?是如何克服的呢?

汤介生:写作其实还比较顺利……问题在于,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经常会被各种事情打断写作;还有就是,版权之类的法律问题真的很伤脑筋,我真的呼吁,给年轻作者们多一些出版方面的法律援助,不要落入陷阱。

高校科幻:看您的作品文风大多匠心独具而充满人文关怀,您在生活中属于什么性格呢?会把自己的性格融入到创作中吗?

汤介生:性格呀……我比较爱吐槽吧(笑),我总是按捺不住吐槽自己,我有时候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超认真又超级傻里傻气的人呢?但我的性格和我的创作真的完全不像……见过我的很多人都说,想象不出我是写那些小说的人。

高校科幻:专业学习对您的创作或者其他方面有什么影响吗?

汤介生:我很喜欢科学史和物理学哲学方面的课程,这是我写作科幻的重要原因吧。

高校科幻:您写小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创作原则?您会非常注重小说与现实的联系吗?映射现实和畅想未来是否冲突?如何将两者很好的进行结合?
汤介生:创作原则的话,“有趣”是最重要的。我真的是一个非常容易感觉到无聊和厌倦的人……(按捺住自我吐槽300字),总之,大部分的文字在我看来是很没意思的,我有时候心里默默想“哇这么无聊的东西也值得被写出来吗?”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小说和现实的联系(再次吐槽:你这一个题干包括的问题也太多了吧,每小问四分总共十六分吗?)我并不注重小说与现实的联系(我可以扣四分了我知道),我也并不觉得映射现实和畅想未来冲突,因为科幻天然地就会带有“现实”与“未来”的双视角,不写这两者的科幻才比较稀少吧。相反,合理地映射现实和合法地畅想未来才是需要解决的问题,写作本身倒没有什么成规戒律。
高校科幻:当下的文学生产和传播机制是否为你提供了足够大的空间与足够多的途径?您的作品主要通过哪些渠道发表?

汤介生:我蛮喜欢这个时代的,空间够大,途径够多,读者和作者也能面对面,大家对无聊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我真的很享受生在此时此刻,每天都在更喜欢今天。我的作品主要是出版纸质书,《控梦东京》了解一下?登上过央视一套呢

高校科幻:文学期刊、专业奖项、写作同行、专家学者、图书市场、大众媒体及互联网等所呈现的文学评价尺度,有哪些会影响到您的写作?您的“理想读者”是谁?

汤介生:其实评论不太会影响写作啦,因为标准不一致。我本身是中国当代文学的硕士,我非常理解这一整套的文学批评机制,我作为文学评论者也发表过一些学术论文,所以我很能体会文学批评和文学创作之间的不同逻辑(画风突变,想象不到吧,我居然是个专业玩家)

。而且我比较看得开,卖得出书或者得不得奖,也并不是一个新作者该想的事。但是,我会比较注意去看一些关于小说细节的意见,因为很多说的很有道理,我常在想,如果我在出版前就看到这一条评论,我一定会修改这里。

我的“理想读者”,听到这四个字我就热血沸腾,因为我本科毕业论文做的是詹姆斯·费伦的四维度读者观,你们知道我为了辨析“理想读者”和“作者的读者”这两个概念花了多少工夫吗?(突然硬核)这个概念在法国结构主义叙事学和美国修辞性叙事学中,定义还非常不一样,我现在讲的是费伦的定义……(此处省略三千字)
我的理想读者,是跟我一样挑剔的读者们,他们无法忍受这个无聊的世界,所以才开始看小说呀。

高校科幻:是否认同历史感、现实感的匮乏与经验的同质化是当代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您认为自己拥有独特的个人经验吗?

汤介生:我不认为这是问题,相反,这是优点。(如此大逆不道的回答,我已经预料到这个问题我又要扣五分了)我认为反历史化的、去现实感的、超越个体经验的文学,其实是非常好的文学,起码是我更喜欢的文学,因为这实现了一种对于更加古老的文学趣味的复辟。卡尔维诺在《新千年文学备忘录》中说,新时代的文学趣味是“轻逸”。其实,轻逸不是一种新趣味,是一种最古老的趣味。这是神话、史诗和志怪美学的复辟,他们为了表达人类的幻想、为了对抗现实而另创世界。就像在原始洞穴里,有人画牛羊,有人画怪物。有人为了现实而写作,有人不为了现实而写作。我理解对于追求历史感和厚重感的文学评判标准,但我也很期待有一天,旁人能理解我对于“另一种文学可能性”的偏爱。在这个意义上,我是一个柏拉图主义者:现实世界是对“理念”的模仿,而模仿现实的文学是对模仿的再模仿。文学的“现实感”越重,便越受到柏拉图的贬低,诗人要被逐出理想国,便是如此。

高校科幻:文学之外的其他艺术形式,如音乐、绘画、戏剧、影视等,对你的写作有何影响?

汤介生:他们是写作的竞争品。我经常想,我真想去拍电影呀。

高校科幻:最后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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