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卫灵公篇(三十一)

原     文
卫灵公第十五

15.31 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

释     解
老师说:“好德君子所谋求的是道义的通达流行,是'仁之为人’的仁德之道的安民显达,而无暇谋及衣食,因为衣食俸禄的得与不得,不在君子谋与不谋的职责之中,因此,君子所谋在于行道的通达而不在于食禄的丰裕富足。农夫耕种,本是先贤圣者为谋求免于饥饿而采取的顺天时、用地利得温饱的有为之法,因此,耕种之法是解决饥饿的应为之道,饥饿本就在其中。君子为学,本是自己居官领取的俸禄所要求的安民弘道职责,因此,为学而弘道安民是君子的应为之职,俸禄本就在为学的其中。君子所担忧的是自己能力不足而不能使仁德之道通达于民,而无暇于求禄致富,不担忧一时无禄的贫困。”
释     字
馁(餒、餧)

《说文》:餧(餒):饥也。从食委声。一曰鱼败曰餧。奴罪切。。段注:各本篆作“餧”,解作“委声”,非也,今正。考《论语音义》曰:“馁,奴罪反。《说文》鱼败曰馁,本又作餧。《字书》同。”《尔雅音义》亦云:“馁,奴罪反。《说文》鱼败曰馁。《字书》作餧。”别《字书》于《说文》,则陆所据《说文》从妥明矣。按,妥声乃与奴罪切音相近,犹挼必妥声,乃与女禾切相近。绥必妥声乃得,妥、绥为古今字也。若《五经文字》曰:“餧,饥也。经典相承,别作馁为饥馁,以餧为馁饷。”盖张时《说文》已改从委声,与陆所据《说文》不同,故其字各异。

《类篇》:餒:弩罪切。《说文》饥也。或作餒、餧。又于伪切。食牛也。

汉字“馁”从食妥声,本义是饥饿,指食不足之意。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考,《说文》初本当作“餒”后改为“餧”。金国泰在《字源》中释:“'餧’字产生较晚,今见最早字形是小篆。本义是饥饿。又有“鱼败”义,即鱼腐烂义。饥和鱼败,二者没有明显的词义联系,因此,是两个同音词由于某种原因而共用了一个字”。本义饥饿,引申为空虚、不足、泄气,丧气。又指鱼腐烂变质,引申指食物腐烂变质。本章定州汉简为“飢”字。

素     说
前一章通过“以思,无益,不如学也”的教导,让人们把握好德君子明察自新、修偏改过的思学之道。本章通过“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的教导,让人们体悟把握君子行政之学在“谋道”、“忧道”之中,把握君子的“谋道”、“忧道”是“俸禄”要求的尽职尽责的要义。
老师说:“好德君子所谋求的是道义的通达流行,是'仁之为人’的仁德之道的安民显达,而无暇谋及衣食,因为衣食俸禄的得与不得,不在君子谋与不谋的职责之中,因此,君子所谋在于行道的通达而不在于食禄的丰裕富足。农夫耕种,本是先贤圣者为谋求免于饥饿而采取的顺天时、用地利得温饱的有为之法,因此,耕种之法是解决饥饿的应为之道,饥饿本就在其中。君子为学,本是自己居官领取的俸禄所要求的安民弘道职责,因此,为学而弘道安民是君子的应为之职,俸禄本就在为学的其中。君子所担忧的是自己能力不足而不能使仁德之道通达于民,而无暇于求禄致富,不担忧一时无禄的贫困。”
本章需要注意“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不是说“耕种,难免歉收而无粮可吃;学道,俸禄却可以不求而得”之意,而是说“耕种是由免于饥饿而采用的顺天时地利的有为之法,为学是由居官俸禄要求的安民弘道之职责”。因此“耕种”是谋食之法,“为学”是谋道之法。君子行政之职责是弘道为民,是由其所享用的俸禄所要求的,“不谋食”并不是说不为民“谋食”,而指自己无暇“谋己食”,同样,“不忧贫”并不是说不为民“忧贫”,而是自己无暇“忧己贫”。本章的“学”是承接前章之“学”,是君子的行政之学。注意:“学也,禄在其中”,不是说学可以成为仕,可以得俸禄,而是身已为仕,享用俸禄就应当为众生谋道,而不是谋一己的衣食,因为在你享用的俸禄中就已经注定了你应当学先贤圣者的行“仁之为人”的大道了。李炳南《论语讲要》中解析说:“经文中'谋、忧、中’三字重要。谋道是指求道而言。忧道是在求道以后,又为卫道而忧。中是指君子的心中。古注把两个'其中’分别解释为耕中与学中,以为耕稼之中不免有饥馁,而求学之中则必有俸禄。恐非圣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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