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你在我身边时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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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你在我身边时像什么?像一棵于深秋仍绚烂招展的大树,于是我总想抵着你,挡住一世的风霜凄苦。

不久前我也曾走这条路,一个人,像一支军队那样声势浩荡地踏过此处的每一寸土地,要兵强马壮,要举世无双。那时两旁的树叶比阳光更明亮,像怒放的生命,穿梭在醒不来的盛夏,鲜衣怒马,仗剑天涯。

我步履铿锵,带着前世振翅的幻想与此生必胜的愿望独自为营。不时与人间百态擦肩而过,但像是隔着一条巨大的江河,没人能走近我,亦世界变得除了锦绣山川、除了滔滔江水,便只剩我。

不过自己明白,世界有它的脚步,而我只是在一字一句的思索中孤独地自著。在轻薄的皮囊下吮吸回忆,以傲慢为那时的夏蝉之翅,恨不能响彻云霄,反手江山覆雨。

转眼,夏的热情渐渐败去,初秋转浓,行旅萧寒。如今我再次走过这条路,脚步轻盈得却如两旁衰落的叶,稳稳断送了秋的悲凉。像曾经以茂盛的苍翠自拟那样,此番一场枯老,让我提不起剑,甚至拔不出鞘。

只因在这场盛大的衰败中,我收获了你,这棵绵延四海的长青藤,仿佛可载我飞跃一生的不幸。同行时,我们被时光遗忘,你偶尔蹦出一两个句子,而我却辨不出那词句的意思,只想着那是赠予深秋的昳丽,值得我去珍惜的雨露。所以我不愿多言,生怕扰了彼此渴望满饮对方的心,只悠悠缓行,希望走出一份遥远的平静。

后来,阳光倾泻在脸上,我仰着头仿佛接住了这一世的晴朗。而后我便不想再看路,更不愿将自己展露于任何风雨之下,只奢望永生嵌你怀中,从此无论是秋是夏,路途皆不胜平坦,而尘世苍凉,却已不再是我该过问的事。

故此,虽然失了剑,却赢了你;尽管江湖路远,却依旧不妨碍你我——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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