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 || 老姜和他训练的猪上树
光棍儿老姜退休后闲得无聊，到宠物店买了只小香猪搁家里养着。
你还别说，那个比老姜的鞋也大不了许多的小家伙，一身亮亮的黑白花，尖尖的小嘴儿，贼溜溜的小眼睛，两只尖尖的耳朵，还蛮可爱的。
有了这头小香猪，给老姜增添了乐趣，不但和它同吃同住，天冷了，老姜还把它搂进被窝儿里。有一次，小家伙懒得起夜，把尿撒在了床上。老姜不但没生气，而且还“嘿嘿”笑着对小香猪说：“我说小懒虫，以后再有了尿，你就用嘴拱拱我，我就下地去把把（抱着撒尿）你。”
哎，你别说，小家伙好像听懂了老姜的话，打那，每到夜里来了尿，它就用嘴拱拱老姜，老姜就抱着它下地把尿撒在尿盆里。喜的老姜拍着小家伙屁股说：“你比咱隔壁老乔的孙子还乖呢。老乔的孙子都娶媳妇了还尿炕呢。”
突然有一天，老姜突发奇想：人们老说猪不能上树。这头小猪这么聪明，我如果把它训练得能上树了，说不定还能创个吉尼斯纪录呢。老姜当了大半辈子修理工，每天除了摆弄那些钳子、扳子、改锥啥的给机器看病，到头来平平庸庸，连一项小发明都没搞出来，人们还称呼他“姜师傅”。呸！你老姜算个屁的师傅！想到这，老姜立马抱上小香猪，来到院子里，教猪上树。
老姜的院子里一共有两棵树，东边那棵大榆树，平身有海碗口粗细，树高有三丈多，树冠遮住了半个院子，一到夏天，老姜就拎着马扎，坐在树下边吃饭喝酒，边听着麻雀在头顶上“叽叽喳喳的”唠叨，有时候麻雀和老姜开玩笑，短不了照准老姜的饭碗或酒杯拉下一粒鸟粪，老姜不但不恼，而且还和麻雀调侃：“嘿，你它妈比量子卫星还准呢。”倒也别有一番情趣。而西边这棵是槐树，比那棵榆树略细一点儿，长的有点儿歪，从今天起，这棵槐树将成为——教练树。
老姜两手捧着小香猪，在树干上上下滑动着它的四蹄，做着爬树的动作。小香猪聪明是聪明，可对这项运动却很陌生。任凭老姜手把爪的教，嘴里还不厌其烦的讲着理论，谁知小家伙就是不配合，还挣挣歪歪的想下地。
老姜并不灰心，今天教了明天教，反反复复教了半月有余，小家伙并不见一点起色。为这，老姜还到宠物店去讨教了一次。宠物店的师傅说让猪上树，好像不大可能。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您如果喜欢会上树的，我建议您不如养一只猫。当然了，虽然自古以来还没有谁见过会上树的猪，但是如果肯下功夫，也说不定会出现奇迹。
听完宠物师傅的话，老姜的决心也有点动摇。不过他也没有彻底放弃——电视里不是有个栏目叫“挑战不可能”吗？人家怎么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了呢？我老姜不缺胳膊不少腿的，我就不信我不可能？看来还是功夫没下到家。
听说练武术的人都是半夜里练，那叫的“二五更的功夫。”不受外界干扰。想到这，老姜又有了几分信心。他把白天的训练改在了夜间，从0点到3点，这是一天中最静的时间段。这样，老姜又坚持了半个月，再看那小香猪，不但一点进步都没有，反而有些烦躁，有时候还用小嘴巴打老姜的手。
老姜心想，这种练法可能还是不得法。猪为什么不肯上树？也许它有恐高症。我何不改变一种方式，从初级阶段入手呢？老姜找来一把锯，把那棵歪脖槐树锯倒了，然后他把小香猪放在躺在地上的树干上，用手拍着它的屁股，逼着它往前走。
老姜想，只要它能往前迈步，等它适应了这种走法，接着再慢慢的把树干的另一头垫高，这样逐渐的就把树干立起来了。到那时，老姜的猪上树就成功了。
可是让老姜恼火的是，这小家伙在倒地的树干上一步都不肯往前迈，一扭头跳地上了。气的老姜“梆”一脚，把小香猪摔在了树干上，骂道：“他妈的，猪就是猪，永远也上不了树！”
再看小香猪，躺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呜呼哀哉。
作者简介：王起，1956年生于河北围场县，现住无极县，承德市作协会员，石家庄市作协会员，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已发表小说、散文、新、老故事等百余篇，获省级奖五次，作品散见于《河北工人报》《小小说月刊》《故事家》《热河》《太行文学》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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