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吗?咚咚咚

想写时落笔生涩,欲道感触时总遇干扰,

索性停笔了,听那阵噪鸣。

咚,咚,咚,响个不停,明明一间临街的阁楼受蓝天白云青睐极为惬意,但偏偏总有蹩脚的韵律搅扰着喜好安静的人心神不宁。无风无雨,可就是叮咚作响的屋顶如讨食鬼匍匐在梁上,幽幽倾一道咒令给多心的人,把住在这一层女孩们瞬间区分开两类——神经质的和心大到失聪的。

曾经有个姑娘夜里敲门,询问我们是否听见了衣架敲着暖气片的声音,我笑了,不禁感叹她那双有灵性的耳朵,既然还能分辨出是衣架还是木刷,只凭着想象力就够和这个单调的世界对抗了。

这层肉体包裹的魂其实很有趣,同一屋檐下的同一种声音,不同的灵魂听到的内容也不一样。带着戒备心的人总会想到最坏的情况,而无心防范的人就很少鹤唳风声。我们下意识地把世界包装成自己以为的模样,时而安享它的温柔,时而被一些荆棘刺伤。

很少有人真的明白所有经历的真相,但我们宁愿选择雾里看花地曲解成自己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潮涌起伏心底的暗流,漂荡在谁也无法彻底走进的海域,独自承受眼里的日出与身后的疏影。

本来,那耳畔挥之不去的诡音是我无法静心的魔咒,但此刻梳理心思却觉得这声响清脆了不少,犹如一棵生长在屋顶的巨大枣树将硕果纷纷抛洒在青砖瓦檐上,野趣非常。

那棵通红的果子也许是迫不及待地要与风儿交好,从枝头自然抖落了浮叶,把身体悠荡到青色的天空里,逆风而下掉落在窗棂上,似蝶破茧一般魂飞万里不问来处,快活地滚落凡尘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眼光像是翻过了一面高高的院墙,落在了一片娇翠的叶上,这时愈来愈紧的晚风在耳边盘旋着,咚地一声,又一颗红枣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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