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军 | 母亲的烙馍
母亲的烙馍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老家,吃着五谷杂粮渡过的。那时,“文革”刚结束不久,乡亲们的生活水平还很差。母亲很是疼爱我这个“宝贝蛋”,常常在家人吃的或黑或黄的馍馍旁边,放上几张专为我一人做的家乡特有的烙馍,圆圆的、薄薄的烙馍透着一股甜香。
于是,母亲的烙馍,便成为我儿时梦境中也常常遇到的最好食品。母亲烙馍的活儿,是村里大娘大婶们所公认的,却又无法比拟的。母亲在做烙馍时,总要先找来三块砖头,将烙馍的专用圆形鏊子铁锅下面的三个支点垫起,便可以烧火了。我帮着找来些麦秸草之类柴禾,放在鏊子锅下面点燃。烧火是有一定技巧的,火不能太旺,那样,烙馍会外糊里生,火太小,受热不均匀,烙馍又会有部分熟有部分生,还要两边翻转着烙。一块块小面团,在母亲的擀面杖下变成了一张张又大又圆的薄面皮,并陆续放在鏊子锅上烙熟。此时的母亲,在我心目中是非常伟大的人。
母亲对我是非常疼爱的,她总是不厌其烦的一次次为我这个小淘气鬼烙馍。母亲烙馍时候,我总会帮助烧火,与其说帮助烧火,还不如说是早点想吃到嘴。馍还没烙熟,我便要拿来吃,母亲总会笑着说我是只小缠猫。每次,馍还未烙完,我早已挺着大肚皮,带着满脸的火灰不知跑到谁家调皮去了。
后来,渐渐长大的我,离开家乡到外地求学,以致完全离开家乡在城里生活,就再也没有吃过家乡母亲烙的烙馍。家乡人们的生活水平早已今非昔比,烙馍也不再是小孩子心目中的期盼食品。城里各种地方特色风味的馍饼类食品应有尽有,在品尝之后,感觉还是乡下母亲烙的烙馍味道正宗。在每次酒足饭饱之后,我总会怀念儿时烙馍的甜香,怀念母亲烙馍时的美好场景,多年以来,这种念头愈加强烈,这也许是一种怀旧情结在作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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