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冬卷•散文篇】《写给旅途的散文诗(一)》||华锐岗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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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 第091期,总第341期
瑞冬卷
文学顾问:孔灏、相裕亭、徐继东、李锋古
书法顾问:侍少华、李敬伟
摄影顾问:王红军 法律顾问:吕庆根
本刊总编:清涟一荷 本刊主编:汪兴钊
文/华锐岗桑(甘肃)
算是说走就走的一场旅行吧,慌忙地订了去西藏的火车票,一路风尘仆仆。
一个夏日的清晨,所有欢喜汇聚起来铺展的道路通向遥远的拉萨,就连佛堂前点燃的酥油灯也要比往日的闪亮,煨桑升起的炊烟如凌空的雄鹰越升越高,我无法判断它能否飞往西天如来的佛殿,但我确信它会缭绕在红山的腰间。
母亲又一次诵读了心间的佛咒,是的,她虽是这个时代的文盲,可从祖先口中传下的经典,她运用得比我要好,她说朝拜的路途要从自心里涌出的佛咒开始。
驾车翻越神山的隘口,放飞了一沓风马,风马随风而去的方向是天边的拉萨,母亲举过头顶的双手,应该在朝拜此刻云中的神仙,父亲远望的瞳孔,应该在瞻仰云中的神殿。
莫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拉萨,心早已穿过了千山和万水,只是足迹有点稍稍来迟。
一条河蜿蜒入眸,陌生人说这是拉萨河。
不远了,这片神秘的土地将会用怎样的方式迎接我的到来,我思绪万千。
我放眼望着铺展如纱的拉萨河,脑海里闪过海子的诗,西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整个天空。
我该如何去理解”孤独”和“石头”,我带着许多的疑问闯入这里,我渴望得到答案,我也渴望这儿能接纳我的才情和歌喉。
黑夜,迎接我们的是拉萨的黑夜,初来乍到,心头总有一份余悸和兴奋。这里没有上海的灯红酒绿,没有南京的人头攒动,我唯一想到的词就空旷。
然而这样的比喻却被清晨的拉萨打破,我行走在阳光明媚的路上,眼前的繁华是另一种表现。
人力车,穿着藏袍的人们。在这里行走是一种习惯,不论多远,而手中的经筒或是念珠是点缀路途的风景。
刻骨铭心的遇见是在拉萨的八廓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五花八门的商品勾勒了世界最高处的繁华。然而最让我心动的是八廓东街的玛吉阿米,那个黄色的、略带西方风格的小餐馆,倾诉的既像是浪漫又像是对佛的忠诚,至于到底是什么,我想唯有世间最美的情郎,雪域最大的王才有最标准的答案。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拉萨,迎接我的有很多,我也曾想写一首长诗感激所有的一切,然而我也怕他会消失在我的某一行诗里,目之所及,仅仅是风景,而心灵到达的地方才是我最想表达的东西,而这也是文字无法触摸的内心世界。
亲爱的拉萨,远处雪线不断地升高,你的深邃我无法一眼望穿,我也不能用文字道破此刻内心的玄机,但这些杂乱的文字,是藏不住秘密的雪。
或许,我就是奔着布达拉宫来的西藏吧,世界上最高的建筑,总有一种难以用文字表述的诱惑力和吸引力,来到这儿,仅仅是臣服于鬼斧神工的奇迹,惊叹于民族智慧的高度。
红山掣起你遥指苍穹的雄姿,多少年了,你一直在世界的最高处,虽然藏人登天的阶梯早已沉寂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而你却昭示着过去的辉煌和族人登天的追求。
我沿着石板砌起的台阶,一步一步登上宫顶,从山角到达山顶的距离是一次修行,我认真思考过历史厚重的命题,我也用心聆听过佛陀的教言,庆幸的是这段攀登的距离是一次激烈的答辩,我接近神殿真实的面孔,佛塔,金像,壁画,绝世的风景,石破天惊。古籍、经卷、楼阁、超世的智慧,吞吐天地。曾经住在这里的神,或是佛,或是人,应该都是飘飘欲仙的智者。
而我只能是一个路人,也不仅仅是一个路人,虽然母语记载的经卷我早已无法理解,然而心中的敬畏和民族的属性却从未消减。
我应该庆幸自己,生为藏人。
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祖先留给我们是一片智慧丛生的土地,我们应该要有一种恢宏的理想,要做太阳的主人。
就如布达拉宫一般,永远在世界之巅。
象泉河在一片土黄中昭示生命的涌动,蓝天的颜色也是这条河的颜色,这条河孕育过灿烂辉煌的文明,我觉得她如长江黄河、印度河一样伟大,她把孕育了的文明捧给了群星璀璨的世界。
河边是一座没落的王朝,一个谜一般的王朝,当最高山头再也挂不住落下的夕阳,我才觉得你是多么神秘。
然而,我也只能用断壁残垣来形容对你的第一印象,虽然我也曾饱读历史的书卷,然而此刻的你恰如折断翅膀的雄鹰,失去了往日的气派。
但是,不曾改变的是你独立高原的霸气。
当我一步一步瞻仰你破旧却依然傲然挺立的身姿,远去的历史烟云在此刻便觉得历久弥新。
那些透着灵光的洞口,风来时应该咆哮着一个民族无奈的呐喊。关于战争,关于和平,关于宗教或是关于追求和没落。
我登上残垣的最高处,没有声音的高原却让我难以平静,我放眼夕阳的余晖,这里也曾经是血色浪漫的国度,只是时间吞没了一切,留下的是一声叹息,或是无边的遐想。
旅途中我自信地写下了这样的诗句:脚步奏响大漠的音阶,万物和目光的相遇,谱写成词,大漠的风是神作的曲。
我是一个文盲,在莫高窟历史文化深厚的浪潮里。
我是一只蝼蚁,在莫高窟掣起千年文明的足底。
纵然,模式化的讲解透漏着知识的贫穷,然而文明的高度却从未被夸大。
我未曾听懂一句,然而无边的想象却弥补着知识的空缺。
一千年前,月高风轻,月亮点缀的石壁是金色的山脉,一个修行的布道者行过,或如传说般一样,他看到了佛的足迹,从此一个念头的诞生昭示莫高窟的出世。
也或许,这样的神迹是仙灵鬼斧神工的雕琢。
这是人和神一次酣畅淋漓的交流,每一种颜色都有一个故事,人性和神性在这里碰撞,擦出的是一把永不熄灭的火焰。
黄沙万里,千年烟云,早已无法窥探文明伊始的火花。
千年,想想是多么的悠长,又想想是多么的短暂。
千年之后的我企图在一幅画中找到湮没的历史,然而除了疑惑和震撼,我又能发现什么呢?
惊叹,神来之水,把太阳和天空纳入怀里。
沙漠里的水应该被称作天赐之礼,而我如沐天恩。
一滴水阐释大漠的孤独,戈壁的寂寥。
而这,也恰好透着绝处逢生的奇迹。
我在狂沙沃野千里的土地,带着几分饥渴站在你的身边,就如同万里黄沙急需雨露般饥渴。
我不想感激你,但我心中有一份真诚的祈祷。
希望你能孕育一片广袤的森林,在某个春天的黎明,层层林海诞生于黄沙垒起的山丘,蓬勃如初。
这不是奢望,这是生生不息的希望。
我透过清澈的水面,我看到的不仅是太阳和天空,还有成群的鸟和绚烂的花朵。
闭上眼,脑海里你如同一泻千里的壶口,奔向荒漠。一束花,一株草,一棵树撕裂万层黄沙包裹的土地露出枝头。所有生灵再一次聚集,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终于,这片土地不再孤独,不再荒凉。
这不是我的想象,这是一条希翼之路。
在这里,我的文字是苍白的。
但,我的内心是狂热的。
我忘了自己还在人间,我目睹的荒芜和神奇都在袭来的风中化作了一声一声的叹息。
坚硬的风雕刻的神迹,和日落一起,掉入黑夜。
我坚信,有无数的亡灵逍遥于原野,却从未找见出去的路。
我坚信,沧海桑田的瞬间,大地剧烈的疼痛,再也无法愈合裂开的伤口。
我渴望一片大海,一群牛羊,一群骆驼,一处水草肥美。然而无数的黄沙却淹没了我的渴望。
我偶尔也能听见大海的声音从罗布泊逼近,然而稀疏的植被却昭示着大地的干涸。
也许只能在梦里,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还原你先为大海后为陆地的波澜壮阔。
黎明,太阳升起,看着满目疮痍的你,我该拿什么献给你,我的雅丹。
初见时的怦然心动,惊艳了余生的春夏秋冬。
在这里适合做一个诗人,随情随性,我多想用一句诗描绘丽江的所有,然而贫穷的脑海里却找不出一个词、一句话。
远处的雪山,近处的青山,脚步沿着山下的古城,静听流水的声音,看着行过的姑娘,总觉得置身画中,迸发的诗意也难敌画中的风情万种。
多少次我在文人墨客的文字里窥探丽江,然而,当我走近才发现文人的才情是多么地狭隘,多么地渺小,丽江的人,丽江的山山水水,丽江所有的一切都湮没了文人的文字和画家的笔墨。
青石板路的惊艳,古城墙的厚重,头戴花环姑娘的娇媚,水车的潇洒,一切的一切都无法用文字诠释风韵。
小桥、流水、人家,多么美妙的一幅画。这里藏着多少文人一生的理想。
雪山、大海、酒吧,多么惬意的一幅画。这里藏着我一生的追求。
起身,离去。我放不下的不是手中的笔,而是汹涌的时光。
我的眸子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饱含深情。
碧水蓝天、雪山峡谷、佛塔村落,我该用怎样的才情把你写进我的文字里,经久不息。
空气是充满清香的,温暖脸庞的光芒来自云层之外,或者更远。这吹来的风应该起于雪山,或者冰山,不然怎么会带着一丝震撼人心的凉意。
我想很久以前,这里应该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宫殿就建在高高的格宗神山之上,茂密的森林里住着仙女和神兽,仙女把从神界带来的种子埋入土里,生长成一颗千年菩提,而香巴拉佛塔体内一定是一个仙女的家,她永远都未曾离去,她永远守护着这片灵性的土地。
是的,我的想象力在此刻愈发得饱满,这个隐于山间的村落是神和人共同居住的地方,我从来都不想脱离实际,然而当我陶醉于这样的美景之时,当我惊叹于大自然的神奇之时,再也拉不住畅想的思绪。
巴拉格宗,静和美的和谐,野性和温柔的交融,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哲学?
我多想留一首诗给巴拉格宗,哪怕是一句赞美的词,然而苍白的文字,想留下是多么地困难。
这样的奢侈再也不敢提起。
久久不能忘怀,永远都心神向往,应该如太阳一般亘古。
当代文学家
2020.07.02 started publication
作者简介:
华锐岗桑 甘肃天祝 将所有深情化为诚挚文字,是我对自己的尊重。
文学顾问:
孔灏
中国作协会员,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连云港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市作协副主席。
文学顾问:
相裕亭
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副秘书长。
文学顾问:
徐继东
文学顾问:
李锋古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省书法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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