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日课256丨当武力行不通时，就必须改走礼义之路 / 四六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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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术止，义术行，曷谓也？曰：

秦之谓也。威强乎汤武，广大乎舜禹，然而忧患不可胜校也。諰諰然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轧己也，此所谓力术止也。

这一段据说是李斯与荀子的问答。

强力的方法行不通，礼义的方法行得通。这说的是谁呢？

回答说：说的是秦国。兵力比商汤、周武王还要威武强大，领土比舜、禹还要广大，但忧虑祸患多得不可胜数，提心吊胆地怕天下各国团结起来倾轧自己，这就是我所说的强力的方法行不通。諰（xǐ）諰然，忧虑害怕的样子。

专靠武力服人的方法走不通，必须改走礼义的路子。

骤雨不终日，武力起的是震慑作用，其影响短暂，且有后遗症，让彼此都生活于恐惧之中。而礼义的影响则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融到骨子里，绵延恒久。

曷谓乎威强乎汤武？

汤武也者，乃能使说己者使耳。今楚父死焉，国举焉，负三王之庙，而辟于陈蔡之间，视可，司间，案欲剡其胫而以蹈秦之腹，然而秦使左案左，使右案右，是乃使雠人役也；此所谓威强乎汤武也。

为什么说比秦王商汤、周武王还要威武强大？回答说：

商汤、周武王，只能使喜爱自己的人听话。现在楚王的父亲死在秦国，国都被秦国攻克，楚王背着三个先王的牌位躲在陈、蔡之间，观察适宜之时，窥测可乘之机，想抬起脚去踩秦国的肚子。剡，举起也；胫，小腿也，可见楚国对秦国的仇恨有多深。但是秦国让他向左就向左，让他向右就向右，这是能役使仇敌听话。这就是我所说的秦王比商汤、周武王还要威武强大。

曷谓广大乎舜禹也？曰：

古者百王之一天下，臣诸侯也，未有过封内千里者也。今秦南乃有沙羡与俱，是乃江南也。北与胡貉为邻，西有巴戎，东在楚者乃界于齐，在韩者逾常山乃有临虑，在魏者乃据圉津，即去大梁百有二十里耳，其在赵者剡然有苓而据松柏之塞，负西海而固常山，是地遍天下也，此所谓广大乎舜禹也。威动海内，强殆中国，然而忧患不可胜校也，諰諰然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轧己也。

怎么说是比秦王舜、禹还要广大？回答说：

古时候各代帝王统一天下，臣服诸侯，境内从没有超过上千里的。现在的秦国，南边占有了沙羡一带，这是长江的南面；北边与胡、貉相邻；西边占有巴、戎；东边占有楚国的土地和齐国边界相接，它在韩国的军队已经越过常山占有临虑，在魏国的军队占据围津──距离大梁只有一百二十里，它在赵国的军队占有灵丘而盘踞松柏之塞，背靠西方，东面以常山为屏障，这是领土遍及天下。这就是我所说的秦王比舜、禹还要广大。它的威武震撼天下，强大打败中原各国，但是忧虑祸患多得不可胜数，提心吊胆地经常怕天下各国团结起来倾轧自己。

然则奈何？曰：

节威反文，案用夫端诚信全之君子治天下焉，因与之参国政，正是非，治曲直，听咸阳，顺者错之，不顺者而后诛之。若是，则兵不复出于塞外，而令行于天下矣。若是，则虽为之筑明堂于塞外而朝诸侯，殆可矣。假今之世，益地不如益信之务也。（《荀子·强国篇第十六》05）

这样的话，那怎么办呢？回答说：

节制武力回到文治上来，任用正直忠诚守信完美的君子来治理天下，让他们参与国家的政事，端正是非，治理曲直，秦王在国都咸阳听政，顺从的国家就放在一边不管，不顺从的才去讨伐。能做到这样，秦国的军队不再出兵到边塞以外的地方，政令也能在天下实行了。如果能这样，即使在边关以外建造明堂使诸侯来朝拜，也差不多可以做到。当今这个时世，致力于扩张领土实不如致力于提高信用。

我们已经逐字逐句学习完《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道德经》，家训《聪训斋语》《澄怀园语》《曾国藩教子书》。《荀子日课》《家塾教学法》正式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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