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山西《母亲的端午包子》作者•常江龙 主播•孙春苓
文／常江龙
母亲节已经过去一些天了，脑海还总是翻涌着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在母亲活着的时候沒有能够写下关于母亲的一些文字，并亲自读给她听，让她知道她在儿子心里的份量。或许母亲一直都知道：儿子爱她，非常非常地爱，只是羞于用语言表达出来。她也可能一直在等儿子拉着她苍老的手说一声＂妈妈，我爱你＂但一直沒有等到。我现在即使再大声的说：＂妈妈，我爱你！＂她已经听不到了。
记得我小的时候母亲最怕过的一个节日是端午节。有一天上学的时候见一些家景好一点的同学手里都拿着一个用竹叶包着的糯米团，课间休息时我邻座的一个同学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糯米团的竹叶，一股糯米的奇香直让我咽口水，我知道那是粽子，那天是端午节。放学回家后我又哭又闹地缠着母亲要她也包粽子，母亲沒说话也没有要包粽子意思，直到吃饭的时候我的哭闹依然沒有结束。饭桌上母亲没有动筷子，突然就有两行泪从眼里流下，母亲慢慢站起身子离开饭桌抽泣起来。那天中午母亲没吃饭，我也被吓坏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却看见饭桌上还是有了几个刚包好的粽子，那是母亲向邻居学着包的，包得很难看，但却很诱人。吃饭的时候母亲轻声对我们兄妹说：吃吧。但她没有动一个粽子。那天我们算是过节了，但家里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
后来我才知道：端午节是一个让母亲伤心的日子。在母亲10岁那年外公刚去世不久，就在端午节那天因一场家产官司，外婆被关进县衙，不满5岁的小舅就饿死在母亲怀里。多少年过去了，母亲怕那个伤心的节日，怕回忆起小舅最后喊饿的哭声。
一些年后，渐渐的，母亲的伤心往事像是被岁月淘洗得褪了色，慢慢失去原有的沉重，端午节母亲不再流泪，不再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和早夭的小舅，早年的那些伤心的往事被母亲埋在记忆的最深处并且加了锁，再也不去翻动它，她把所有的关注和所有的热情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女。
当我们知道母亲曾有过一个伤心的端午节时，每到端午节我们兄妹都不再提吃粽子的要求，我们很小心地回避着端午节，绕过一个令母亲伤心的日子。
然而母亲好像忘记了过往，忘记了有一个节日是她最伤心的日子，端午节不再是母亲刻意回避的灰暗日子。每当一年中接近农历五月的时候，母亲就始盘算着如何让我们兄妹过一个好吃好喝的端午节。
母亲依然不会包粽子，是那个伤心的日子让母亲永远都学不会包粽子了。但母亲会包包子，包很好吃的包子，包子馅里有蘑菇，有鲜肉，还有许多其它调料。过节的时候，别人吃粽子我家吃的是包子，吃得很香，吃得让别人眼馋。
似乎是从我中学开始吃母亲的端午包子，这包子以后就沒有断过。开始时馅里肉少莱多也不那么丰富，后来馅里菜少肉多五彩缤纷。这包子吃到我们兄妹三人成年，吃到我们结婚生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包的包子不再那么酥香诱人了，每到端午节我也不再惦记母亲包的包子了，只是不想让母亲不高兴，还是回母亲那里勉强吃上一个包子，说声饱了便不再动一下饭桌上的包子。母亲老了，她的感觉不再敏锐，沒发现儿子对她的包子的兴趣在下降，每到端午节她继续充满激情的包包子，一如既往地打电话让我们回家吃包子。
又是一年端午节，我打电话告诉母亲：有事，不能回去和她一起过节了，母亲在电话里说：有事就忙吧。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那天我回自己家很晚，在厨房里看到母亲包的包子，它们静静卧在一个盘子里还有些余温。儿子说：是奶奶等在学校门外递给他的。我半天没说话。母亲住的地方离儿子学校少说也有五公里，那天还下着雨……
我拿起一个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和平时不一样，我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那是宽容的母爱，是明知不讨好，却仍要付出的温暖。
|
|
作者 |
远方诗歌文化传媒
往期精彩
|
壹 |
|
|
贰 |
|
|
叁 |
|
（向上滑动启阅）
远方传媒人事建制
总裁办：
安宁 茶，有点苦 云出岫
全国总社长
(轮值组)
茶，有点苦
云出岫
蕙泽兰香
行云
编辑部部长：夏末晨曦
副部长：馨语
茶烟千朵 李波 尘埃
评审部常务部长：
茶，有点苦 云出岫
主审及委员：
大漠行者 玉如意
墨染寸心 石峰 馨语
行云 绥江清风
摄影书画评审：宏之韵
文字：云出岫
书画：张灿
摄影：侯秉忠
朗诵团
名誉团长：神话
团长：安宁
副团长：
嫣然 兰香 别亚 凝香
图文部长：嫣然
副部长：别亚
美编：小璇 小鹿 落落
憨憨 小方 大琪琪
内宣部长：云出岫
常务部长：远航
外宣部长：张灿
常务部长：夏末晨曦 燕子飞翔
协调部长：茶，有点苦
艺术指导和培训：大漠行者
财务总监：微笑
全国创作总社及社长：
安徽总社 宏之韵
北京总社 云出岫
福建总社 玉如意
广东总社 行云
绥江清风
贵州总社 夏末晨曦
海南总社 蕙泽兰香
河北总社 墨岚
李波
河南总社 赵雅静
黑龙江社 祖福林
湖北总社 云出岫
吉林总社 焱岭
江苏总社 馨语
军人总社 张灿
辽宁总社 宁娟
内蒙总社 禾和德仁
宁夏总社 云淡风轻
青海总社 茶，有点苦
青年总社 行云
山东总社 茶，有点苦
山西总社 扬帆
上海总社 葛子秀
陕西总社 丁芳
台湾总社 云出岫
天津总社 玲子
新疆总社 大漠行者
浙江总社 尘埃
总 社 馨语
书画摄影 宏之韵
天籁天音乐团 行云
星云之右
2021.4.20
远方诗歌文化传媒
2019·2·20
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