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暑痰饮大喘

受其启示,先生在实践中体会:

第一,师法《伤寒论》,不应株守吴瑭用白虎汤必须具备四大证的观点。从《伤寒论》所列白虎汤证条文可以看出,凡有热象者都能投用,如伴有口渴则加入人参。先生遣用石膏扩大其使用范围,其上承渊源即基于此。

20世纪50年代鲁北脑炎流行,先生曾参加医疗,大部分患儿均以白虎汤为主,只有1/3的病例参考了《疫疹一得》清瘟败毒饮,将君药石膏用到21?60g,并未泥守《温病条辨》提出的大热、大渴、大汗、大脉之所谓四个标准。仅在“脉浮弦而细者不可与也,脉沉者不可与也”方面,谨慎从事,当时尽管诊治病案不多,但大剂应用石膏约70%见效,根据具体情况,增入了薄荷、菊花、桑叶、牛蒡子、银花、连翘辛凉解表药,亦突破了“汗不出者不可与也”的信条。

第二,继承前人经验,广开大量应用石膏治法。在中国医学史上,将石膏大量用于临床者,首推明末缪仲淳,鼎革入法则为吴门的顾松圆、桐溪余霖、湖州江涵暾。淮安吴瑭也是用本药的高手,“绍兴赵大兄伏暑痰饮大喘”案,每用至500g,“期年间用至一百七八十斤之多”,闻者咋舌。

先生用石膏,无疑从先辈医家吸取了不少经验,凡遇外感时行疾患,温病邪入阳明,或内科杂证之有蕴热者,最喜以石膏为主,治某患者高热9日不退,清凉解毒药不效,证见寒热往来、气喘无汗、脉搏频数不已,按少阳病予小柴胡汤,服后症状略减,仍然无汗,热势不衰,乃于原方内加生石膏90g,水煎服,3小时一次,分3次服完,翌日复诊,遍体汗出,体温下降,减石膏为45g,又进一剂,即恢复正常。可充分说明石膏并非表证不解之禁忌药,“其性凉而能散,有透表解肌之力”,外感实热,“他凉药或在所忌,而独不忌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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