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征服以前的英国历史、语言和文化
(一)诺曼征服以前英国历史
读文学,不可或缺的是语言,读文学史,不可或缺的材料是历史。英国历史是欧洲历史的一部分。英语的起源也伴随着不列颠土地上各个部落的发展和来自欧洲大陆的入侵不断融合发展起来。公元前55年,古罗马共和时期军事领袖尤里乌斯凯撒开始登陆这片古老的土地,并开始征服这里的过程,不列颠变为罗马的行省。古罗马的征服带来了城市文明,基督教开始更加广泛的传播,从此古老的不列颠也卷入了欧洲文明发展的历史进程,这个过程中,各种方言中不断发展融合行程了古英语。1066年诺曼征服以前的文学材料都是古英语所书写保留下来的,现代学者经过长期学习才能读懂古英语。那我们就从欧洲历史谈起。
这是1867年英国诗人马修·阿诺德(Matthew Arnold,1822-1888)写下的诗歌多佛海滩,也许这正是人们对最初不列颠的印象。英伦悬崖,临海而立,亘古的海风吹拂着不列颠群岛,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礁石,浪声中演绎着不列颠土地上不朽的篇章。
在不列颠群岛上很早就有人类活动。凯尔特人与日耳曼人、斯拉夫人一起被罗马人并称为欧洲的三大蛮族。约公元前700年以后,凯尔特人入侵不列颠群岛,并定居于此。公元前55和前54年,G.J.凯撒两度率罗马军团入侵不列颠,均被不列颠人击退。公元43年,罗马皇帝克劳狄一世率军入侵不列颠,征服不列颠后变其为罗马帝国的行省。不列颠尼亚行省(英语:Roman Britain,拉丁语:Britannia)是指从43年-410年大不列颠岛被罗马帝国占领的范围,包括英格兰的大部分与威尔士。罗马人为了加强对该区域的统治,重点做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完善伦敦周围的交通网络,罗马人以位于泰晤士河口的伦敦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修起大道,连接各地的城市,使伦敦成为罗马不列颠统治和对外联系的中心。第二是修建哈德良长城。罗马人征服这片土地以后,驱赶凯尔特人到北方更加荒凉的土地,为阻止北方凯尔特人南下,公元2世纪20年代罗马皇帝哈德良在位时期,罗马人在大不列颠岛北部修建了一条横贯东西、全长118公里的长城,史称哈德良长城。所以其实留在不列颠土地上的这条长城是罗马人修建的。
3~4世纪,罗马帝国逐渐衰落。位于欧洲大陆北方的日耳曼族骚扰侵略罗马帝国,为了加强国内防务,集中精力和北方蛮族作战,罗马军队逐渐撤出不列颠。4世纪中叶前后,不列颠反抗罗马统治的斗争也渐趋激化。到407年,罗马驻军被迫全部撤离不列颠,罗马对不列颠的统治即告结束。
罗马人撤离后,盎格鲁撒克逊人入侵不列颠,盎格鲁、撒克逊是古代日耳曼人的部落分支,原居北欧日德兰半岛、丹麦诸岛和德国西北沿海一带。从5世纪中叶起陆续侵入不列颠。入侵过程延续约一个半世纪。入侵者洗劫城镇和乡村,不列颠人被杀戮或沦为奴隶,有的被驱赶到西部、西北部山区,或被入侵者同化,形成后来的英吉利人。
7世纪初,入侵者先后建立起7个强国:东部和东北部盎格鲁人的麦西亚、诺森伯利亚和东盎格利亚,南部撒克逊人的威塞克斯、埃塞克斯和苏塞克斯,东南部朱特人的肯特。史称“七国时代”,也成为了后来的英吉利王国的雏形。盎格鲁撒克逊还用来代指英国人或者英国后裔。6世纪末,基督教传入英国。597年,罗马教皇格列高利一世(590~604在位)派修士奥古斯丁到英吉利传教。到7世纪下半叶,英吉利全境基本上都皈依了罗马基督教。
丹麦入侵从8世纪末开始,以丹麦人为主体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屡屡入侵英国。在将近 300年的抵抗丹麦人的斗争中,英格兰逐渐成 为一个统一的国家。这里所说的丹麦人指的是维京人(the Vikings)。最初他们只是袭击沿岸,进行抢劫性的远征,公元 856年却大举进犯诺森布里亚和东盎格利亚,在那里建立丹麦殖民地。他们攻打苏格兰,甚至连罗马人和撒克逊人足迹未曾到过的爱尔兰也遭到袭击。为抗击丹麦人,威塞克斯王国国王埃格伯特(约802~839在位)于827年统一七国,建立统一的英吉利王国。到9世纪末,丹麦人已在大不列颠岛上建立大片居留地。879年,阿尔弗烈德大王和丹麦人订立条约,将英吉利东北部划归丹麦管辖,称为“丹麦区”。10世纪初,阿尔弗烈德大王的后继者逐渐收复丹麦区。
11世纪初,丹麦人再次入侵,丹麦国王克努特大帝成为全英之王(1016~1035在位)。克努特大帝和他的两个儿子先后统治整个英格兰达25年之久 (1017~1042),由于丹麦王国内部发生叛乱,才结束了丹麦王朝对英格兰的统治。1042年,艾尔弗雷德大王的后裔爱德华(Edward 1003~1066)即位,恢复了威塞克斯王朝的统治,因为对基督教信仰有无比的虔诚,被称作“忏悔者”,或称“圣爱德华”。英王爱德华死后无嗣,让位于西萨克森伯爵哈罗德。法国诺曼底公爵威廉(丹麦维京人后裔)于1066年率军入侵,同年10月进入伦敦,加冕为英王威廉一世(1066~1087在位),史称“征服者威廉”,诺曼王朝(1066~1154)由此建立。
(二)古英语的起源和发展
英语真正的历史应该从公元5世纪时入侵英国的三个日耳曼部落盎格鲁人(Angles)、撒克逊人(Saxons)、和朱提人(Jutes)说起。他们从今天的德国北部和丹麦出发,然后横渡北海。那时候英国的本地居民都说凯尔特语。这些日尔曼族所说的语言都属于印欧语系西日尔曼语族,相互之间很接近。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提人逐渐形成统一的英吉利民族(English), 他们各自使用的方言也逐渐融合,出现了一种新的语言——盎格鲁撒克逊语(Anglo-Saxon)。这就是古英语。它是在特定的地理和历史环境中,经过一系列民族迁移与征服的过程所形成的。古英语的发音与书写与现在的英语并不一样。因此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对于阅读古英语也有很大的困难。然而,现代英语最常用的词语中,大约就有一半起源于古英语。
公元597年,基督教传入英国,大量的拉丁语词汇随之进入英国,为盎格鲁—撒克逊的文明增添了巨大的活力。随着基督教的确立,英国修建了大批的教堂和修道院。这些新兴的教堂和修道院是盎格鲁—撒克逊文化的奠基石。僧侣教师们鼓励人们用本族语写作,并扶植和支持各种文化艺术活动的开展。其重要性不仅仅在于它丰富了英语的词汇(其中有400多单词沿袭使用至今),更重要的是增加了英语在表达抽象概念方面的能力。
公元793年,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入侵英国。盎格鲁—撒克逊人将这些北欧人统称为“丹麦人”(Danes)。 丹麦人入侵对英语的影响是:英语结构得以简化,表达能力大大增强,表达手段更加丰富多彩。
1066年,诺曼人(Normans) 征服英国,英语经历了又一次的语言冲突。在300年间,法语——征服者的语言——确实成了英国宫廷、贵族、社交和文学语言,但人民的语言不可能被“征服”,英语依然在使用和发展。统治英国的诺曼国王们并不禁止英国人民的语言,他们还努力学习英语。到十二世纪末,英语已成为英国社会各阶层人们共同的口语了。
(三)基督教在英国传播
在公元4世纪以前罗马统治英国的时期,某些基督教的影响已波及不列颠群岛,但尚未传播开来。432 年前后,圣帕特里克推动爱尔兰皈依了基督教,他的信徒也开始在威尔士、苏格兰和被爱尔兰皈依了基督教。公元597年, 罗马教皇格列高里( PopeGregory) 派罗马圣安德鲁修道院的副院长圣奥古斯丁( St. Augustine) 到不列颠传教。然后在英国的坎特伯雷修建了英国历史上第一座大教堂。公元601年, 奥古斯丁被教皇任命为第一任坎特伯雷大主教, 并把基督教传播到整个英格兰。公元七世纪中叶, 不列颠岛上的所有国王都成为基督教徒, 英国成为一个典型的基督教国家。英国的基督教化大大丰富了英国的历史风俗和文化生活。英国进入基督教化以后,英国早起的文学创作受到了基督教的影响,民族史诗《贝尔武甫》也有基督教影响的痕迹。同时,英国的历史文化出现了很多新的内容, 这些都是文学家们创作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