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也惘然
而现在它——既是我居住过又是我离开了的地方——仍然有很长距离要走像花了很多光年从远方而来又要花很多光年才抵达的星光
鸢尾花与蜻蜓
整理东西和回忆，多么吃力不讨好
因为淹没的曦光只有面对青山
特别灿烂，一个人没入过去
他无法搞清楚现在是过去的未来
还是现在是未来的过去
总之女人抽烟的姿势很美
她飘来飘起的皱眉
和天空辎重车运载的那点思念
从来没有什么感慨
能抵达事情发生的开头
只有幻想一般轻易越过门槛
平静的轮廓渐渐没入远山
去旅行的前几日
会准备很久，甚至站在闷骚地铁的场景
暗暗复习了若干遍
人生无数次毫不相干的出游
都忘记了剃须刀的锋利
脸颊模拟深浅不一的痕迹
房间最忠实的镜子，镜中人如此怯弱
我阅读书中无边无垠的文字
黎明是举棋不定的囚徒
有的时候，嘲笑自己便能掩饰
夜灯长明仿佛一瞬
轻佻的青春爱算命
好奇心太多的情形
或许看起来像那些狂笑的鸢尾花
我觉得重瓣的就是时间的炸弹
凝视它，会忽略曾经的选择
最后的冬天，它们的根茎埋得太深
谁的皮囊会比羽毛重
无论我醉醺醺衣衫不整
无法说明白的词语就当一次次挥霍
当侘寂的月亮走到了南方
它仅有的一株，逃出了宿命
只愿沉醉不愿醒
一罐啤酒，对着虚无举杯
后来，可能会有人也和我一样
刚刚把手臂放下
短小的悲剧也会痛
头痛，偏头痛，欢乐地痛着
可以诞生于任何地方
微醺的走廊，该称它什么
我的愿望是，转身，让我瞅瞅
珍贵的海浪刚刚欺负了悲伤的渔夫
就算决定生死的决斗
也要在我没有醒来之前开始
插图：赵 龙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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