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也应有梦 ‖ 王满堂
也应有梦
县以上的完小,一个年级总是有好几个班的学生。而那时一个年级的班次排序,不是像现在的某年级一班、某年级二班去称呼……而是按“甲、乙、丙、丁”天干法去排分。如某年级甲班、某年级丁班……
南琪是我在小学“丁班”的同班同学,直到毕业。且,还几乎每学期都同桌。于是,要好的同时,也比较知根底。南琪诚实守信,与我要好,那是我们相互间都坦诚相待故。他家不但政治条件一流,经济条件也顶呱呱。有时放学后去他家,但见时令水果成堆,糖果糕点不缺——最让人开眼界的是,红袍柑(橘子)在冬天,吃时要先在火炉上“烤热”……
南建是南琪的哥哥,我们在小学也同班不说,后来还同在一个工厂工作。南琪当兵转业,工作分配在宜宾,家也安在那里。于是,同班的两个好朋友就剩下南建经常见面了。
南建的家与我的家都安在了县城。于是,早出晚归的经常性,我们又成为骑自行车上下班往返时的“路友”。记得,每每夏日烈火,冬日寒霜,秋天绵雨烂路……我们每每幻想:如果夏天有一片云随自行车速度步步遮荫;春秋遭遇泥泞烂路时,路面自动“硬化”成“柏油”的话,那么,夏天一季,不会让人疑心我们来自“非洲”;绵雨季节,不会受“自行车骑人”之苦了……
不过,当时的幻想,不几年后果真兑现了——“路面硬化”,且新拓宽的宜南快速路不但宽阔,而且平直,减少了不少的弯道、坡道。至于云朵为骑车人步步遮荫,撑把伞,或干脆开小车,不也就实现了吗。
“班级”以甲乙丙丁排序。其实,所在的学生未必就可以跟着所在班的序号去论他的好歹,定一个人的输赢。诸如,甲班也未必就人人成材:或者,甲班头衔的光鲜,未必就能光耀其中每一个学生的一辈子。山高水长,道路迢递,是要靠人一步步去走。于是,丁班也不应该差,也应有梦,并未必要长向别时圆。人为冠名的“丁”,尽管让我年幼时有隐约的“末尾”感,但后来发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未必就永远“丁”了下去。
只是,我小学毕业后除与南琪、南建有往来,其他同学,都在“自我封闭”之下,一概冷落了去。记得小学毕业后不久,班里热心人建秀等,便组织了第一次同学会。当时,我其实还是很想参加,但一番纠结后,没有应邀,感觉“没意思”。
时光荏苒,接下来便是初中、下乡……多年后又有“同学会”的名头多次。也许因为不达不济,又远在异乡吧,便都一一婉拒。或许,我将“同学会“看得过于深沉、显摆,反而忽略了娃儿时代友谊的那份童心不泯。
记得某一年的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游行,我与南琪因为个子偏矮,被老师安排走在本班第一排。节日庆典要求是:穿白衬衣,蓝裤子,白胶鞋。游行时右手曲肘,成拳,做握书状……每个同学脸上都打红——“摩登儿红”那种。为了“步调一致”,我与南琪时时相互“监督”,务必要保持排头兵的齐整划一。
那天,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般精神百倍。全体同学的胸前,红领巾鲜红,队伍前头则彩旗飘飘,锣鼓喧天。男生们握书,女生们捧花,步调整齐,浩浩荡荡,由学校大门出来的上正街,转由义街,再建设路……一路走向县广场(现在的南山会场)——那里是全县儿童节大会的会场……那情那景,那番幼稚的“得意”,以致于有些“忘形”的天真……至今想来,仍历历在目。
前两天,看见南琪与部分同学聚会的照片,放大了看,竟然好几位已经认不出是谁谁了!
尽管南建在朋友圈给予了提示,南琪也一再加以肯定。然,在我几十年不来往的固宥中,仍然模糊不清,甚至几乎忘却。
而“六一的花儿香,六一的好阳光”……这首歌,至今让我忆起那年那月儿童节的快乐,那年那月一晃即逝的童年时光美好。每哼唱这首歌,尤有童年时的快乐在。
我们所在的丁班,大约有三十多人。其实,我至今很有些挂念丁班的所有同学——不管记忆清晰还是模糊。只是一生碌碌,又自我封闭。于是,挂念之情如若没能恰到好处地“触景”,便束之高阁了去——至今想来,多有歉意……
作者简介
王满堂,宜宾市南溪区作家协会会员,曾在国内报刊杂志发表过散文、评论等。旧体诗散见中国诗歌网、国际诗歌网等网络平台。在网络主办的全国散文大奖赛中,获得过优秀奖、二等奖等。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