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犀利反击王夫人：既然你看中袭人，大家谁也别说，都装不知道

王夫人撵走晴雯后，才抽空去向贾母汇报。说了一堆晴雯的不好：又懒又淘气还得了女儿痨。

贾母对此不置可否，却耐人寻味地说了句“我看她甚好……这些丫头的模样爽利言谈针线多不及他，将来只他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说白了就是说王夫人撵错了人。

晴雯既然被撵走，贾母也至于因此与王夫人闹矛盾。但王夫人太过分，贾母也不会步步退让。“报应”随后就来。这回王夫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七十八回）王夫人道：“……若说沉重知大礼，莫若袭人第一。虽说贤妻美妾，然也要性情和顺举止沉重的更好些。就是袭人模样虽比晴雯略次一等，然放在房里，也算得一二等的了。况且行事大方，心地老实，这几年来，从未逢迎着宝玉淘气。凡宝玉十分胡闹的事，他只有死劝的。因此品择了二年，一点不错了，我就悄悄地把他丫头的月分钱止住，我的月分银子里批出二两银子来给他。不过使他自己知道越发小心学好之意。且不明说者，一则宝玉年纪尚小，老爷知道了又恐说耽误了书；二则宝玉再自为已是跟前的人不敢劝他说他，反倒纵性起来。所以直到今日才回明老太太。”

王夫人这次实在过分了。她不但告诉贾母，你选中的丫头被我撵走了。而我早看好的丫头，头两年就将月钱升上去内定姨娘了。

贾母是什么人？那是一辈子伺候和经历了好几辈子贾家人的“人精”，又岂是王夫人和她耍心眼的。

贾母一直退让也是以大局为重。贾府内部已经多事之秋，婆媳观点不和不算什么大事。家和万事兴，既然连抄检大观园这等事贾母都不管，几个丫头起起落落贾母也不操心。毕竟现在的敕造荣国府是王夫人的家，她爱折腾就折腾。

可是王夫人公然撵晴雯升袭人，件件都与贾母有关，不啻在打脸老太太。

王夫人撵走晴雯也罢了，却还提拔了袭人。她用自己的月钱给袭人，等于将袭人由贾母名下过户她名下。

王夫人此举等于动了贾母的里子和面子。不但折了贾母的预期，还连墙角都挖了！

贾母如果还退缩，就将威信扫地了。王夫人如此失“礼”，贾母当然要有表示。

（第七十八回）贾母听了，笑道：“原来这样，如此更好了。袭人本来从小儿不言不语，我只说他是没嘴的葫芦。既是你深知，岂有大错误的。”

贾母嘴里说“如此更好了”，话却耐人寻味。

什么叫“没嘴的葫芦”？

什么叫“岂有大错误”？

前面说晴雯时，还说“谁也不及她，只有她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

如今说袭人，就成了“没嘴的葫芦”。“岂有大错误”，不就还是“错误”！

王夫人千挑万选，选了袭人这“没嘴的葫芦”，与她“木头”一般无二，可见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但贾母更狠的招数还在后面。要知道王夫人此番向贾母公开袭人身份是有目的的。她想借此挑明给袭人正当名分。

袭人被王夫人提拔为准姨娘已经好几年。如今贾宝玉长大，贾政又回来了。继续藏着掖着袭人不合适。尤其赵姨娘在贾政面前将袭人的事挑明。

贾宝玉学习没有寸进，却趁父亲贾政不在家，收房了祖母的丫头。这件事可大可小，但以贾政的性格必然不满意。王夫人此番对贾母说明，就是想借老太太的大旗，坐实袭人身份，让贾政无法反对！

而且，贾宝玉可以纳妾就可以娶亲，王夫人只需要借贾元春的势做主，贾母、贾政都得接受。

贾母当然明白王夫人的意思。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她只用一句话就让王夫人愿望落空：“而且你这不明说与宝玉的主意更好。且大家别提这事，只是心里知道罢了。”

大家都别提，袭人就还是个丫头，贾宝玉就还是个“宝宝”！有贾母这句话，王夫人短时间根本不可能给袭人转正。你不是想要提拔袭人么，我让你提拔！

至于什么时候可以提，就要看贾母的意思了。袭人没戏，金玉良姻和薛宝钗也都没戏。想让她老人家同意，你说这可能么！

当然，王夫人与贾母，属于婆媳立场不同，绝不是你死我活的互不相容，这点需要清楚。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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